在这边围观游戏的人,一窝蜂过去。
很快就有人来回报,说是有人从露台上掉下去的。
蒋聿喝的晕乎乎,但还留有几分神志,“谁掉下去了?你们都在玩什么?!”
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玩咖,有些人玩起来没有底线。
毕竟是他组的局,自然不希望出事儿。
他起身去看,很快又另外有人过来,在旁窃窃私语。
周稚京听到了桑晚的名字,问:“你们说是谁?”
“好像是棠爷带来的人。”
周稚京当即起身,她没去露台,直接下楼。
拨开人群,果然看到桑晚躺在地上。
沈韶棠沉着脸,站在旁边打电话。
周稚京心头一惊,刚就觉得她情绪不太对,但怎么也想不到,她能干出这事儿。
刚才露台那边,就只有沈韶棠跟桑晚两个人。
眼下再看,沈韶棠的脸色,冰冷阴沉,恐怕这两人是闹了矛盾。
二楼的露台,不算高。
桑晚这会人还是清醒的,就是疼,动不了。
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。
桑晚竟然还笑的出来,她气若游丝的对周稚京说:“疼死我了。”
周稚京抿着唇,不说话,只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。
她的极其冰冷,食指的指甲盖掀了,正在流血,周稚京看着都觉得疼。
救护车来的很快,沈韶棠驱散了人,最后就只剩下周稚京在旁边陪着。
蒋聿喝的太多,被女朋友带走。
陈宗辞站在附近,等周稚京。
桑晚被抬上架子时,注意到地面上的一滩血,再看桑晚身上,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丝绒的连衣裙,看不到是哪儿流的血。
周稚京心里发凉,她感觉到桑晚微弱的力道,反握她的手。
人抬到救护车前时,沈韶棠上前,拉开了两人的手,对周稚京说:“你跟宗辞回去休息,桑晚这边我会照看。”
周稚京没动,而是反手拉住沈韶棠,说:“棠爷应该不会照看人,倒不如您留在这里休息,我跟着去照看。”
陈宗辞:“周稚京。”
他没说别的,只喊她的名字,是在示意她不要去搅合别人的事儿。
可周稚京不想退,“我不问桑晚为什么从露台掉下去,我只问棠爷您,为什么会让桑晚掉下去?她喝醉了,您应该没有。”
她不等沈韶棠回答,自顾先上了救护车。
桑晚这会面色苍白,闭着眼睛,隐忍着疼痛。
睫毛上留着泪珠。
沈韶棠没跟着上救护车,而是叫了司机过来,跟陈宗辞一块坐私家车,跟在救护车后面去了医院。
救护车上,医务人员在周稚京的提醒下,发现了桑晚下体出血的情况。
到了医院,人被拉进急症室。
没多会,医生出来交代情况,她需要先进行流产手术。
周稚京朝着沈韶棠看了眼,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,只让医生尽快,还在家属栏上签字。
沈韶棠签完字后,提醒周稚京说:“宗辞在外面。”
桑晚被推进手术室时,人已经昏睡过去。
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一条生命,会在这一刻消失。
周稚京走出医院,找到沈韶棠的车。
陈宗辞百无聊赖的站在车边抽烟。
看到她胯着的脸,不胜在意的问:“什么情况?”
“她怀孕了,现在在做流产手术。右脚粉碎性骨折,也需要手术。但沈韶棠不打算在这里做,要把她送回海荆市那边手术。”
陈宗辞吸了口烟,缓缓吐出,手指抖动,一节烟火落下,“少跟她往来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周稚京懵了一瞬。
陈宗辞:“字面意思。可以走了吗?”
周稚京舔了下唇,望着他冷淡的眉眼,“她为什么会掉下去?”
“她自己跳下去的。”
周稚京张嘴,还想说点什么,但被陈宗辞驳回,“他们的事你管不着,回去了。”
他说完,侧过身,拉开车门,示意她上车。
周稚京紧抿着唇,静静站了几秒后,才坐上车。
回去以后,两人没什么交流,最初的好心情被这一出意外打的一干二净。
夜半。
周稚京等陈宗辞睡着,她轻手轻脚的起床,跑去了医院。
她到门口,就听到病房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。
没一会,沈韶棠拉开门,面容阴沉,眼里压着火。
周稚京:“我进去安慰。她……知道孩子的事儿了吗?”
“她故意的。”沈韶棠抛下着四个字就走了。
病房内。
桑晚坐在床上,一张脸没有一点血色,脸上也没多少愤怒,见着周稚京,她朝着她高兴一笑,说:“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,top1。”
周稚京也跟她开玩笑,“那惨了,陈宗辞让我少跟你往来。”
“干嘛?我是吓沈韶棠,怎么还吓着他了?怕我把你教坏吗?”
周稚京扶着她躺下来,说:“休息吧。你最好提前跟家里人说一声,明天沈韶棠会安排你回海荆市,到时候你的腿要动手术。陈宗辞周一要参加凯锐的股东会,明天要去九州,我随行。可没时间来照顾你。”
桑晚笑了笑,这人一躺下,就没了刚才的中气,气若游丝的说:“你就不问问我怎么掉下去的?”
“为了逼沈韶棠放过你?”
桑晚嗤的一笑,“我又不是你。我想转正的,好不好。”
“哦,那你是逼婚?”
“嗯。”桑晚应的坦然。
周稚京:“那你怎么不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?”
“那有什么意思。我就要用我自己威胁。”
不得不说,这举动确实是够疯。
桑晚缓慢的呼吸,身上的麻药过去,便浑身疼,抽筋拆骨一般。
她无声的笑了笑,说:“三年的感情,也算是画上圆满的句号。”
周稚京待到五点才回去,桑晚很快就睡着了,但一直睡的不那么安稳。
她回来的时候,没看到沈韶棠,只有他留下的看护,在门外守着。
夜里下了雨,更深雾重。
甬道上只有周稚京急促的脚步声,下着雨,她没有打伞。
行至一半。
脚步声止住,几步开外的地方,有人撑伞站在那里。
不是陈宗辞又会是谁呢。
周稚京站住没动,雨水细细密密的落下,在她的睫毛上结成水珠,模糊视线。
就在她要上前时,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。
她扭头的瞬间,几个黑影从眼前快速的闪过。他们越过她,朝着陈宗辞过去。
怎么偏偏越过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