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稚京小姐,请吧。”
男人是个生面孔,穿着黑色的西装,站在门口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陈宗辞昨天的话,周稚京都记着。
她镇定的说:“稍等一下,我换件衣服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对方倒也绅士,走到门外,把门掩上。
周稚京也没打算反抗,换了身衣服,就跟着男人走。
车子将她送到城北的一家娱乐会所。
名字取的还挺雅致,叫醉知归。
到了以后,男人将她交给了这里的经理。
经理让周稚京待在办公室,自己则亲自送人出去。
半晌才回来,仔细打量了一番,说:“你的工作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,负责三楼的包间,到时候会有人给你分配。”
坐了一会,来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,“力哥,找我什么事儿啊?”
“你之前不是老说自己人手不够吗?呐,这里有个新人,你好好教规矩。”
女人朝着周稚京看了眼,眉梢一挑,眼睛里闪现了一丝喜悦,“长得可以啊。”
力哥凑近她耳畔,低语了两句。
女人的表情有垮了下来,斜了他一眼,说:“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。”
她一拳头挥过去。
周稚京平静的看着两人暧昧的打情骂俏。
女人突然觉得有点意思,上前,“你好,我叫蓝迦,你可以叫我蓝姐。”
“蓝姐,您好。”周稚京站起来。
“手伤了啊?”蓝迦看到她左手上厚厚的绷带。
“没事,我还有右手。”
蓝迦抿唇一笑,美目流转,扭头对力哥说:“那我把人带走了啊?”
“去吧。”力哥摆摆手。
随后,周稚京便跟着蓝迦去了三层。
这里每一层的管理不同,且等级分明,三到五层属于中等消费区。
五楼以上的要求就很高了。
蓝迦抱着胳膊,打量了她一番,老板亲自交代下来的人,估计有点来头。
蓝迦先带着她去自己的办公室,拿皮尺给她量了一下三围,每一个数字出来,都令她惊叹,“你这比例,练过的吧?”
其实这不是她最黄金的比例,最近瘦的有点狠,维度又小了一点,其实太瘦并不好看。
太瘦或者太胖,都容易显老。
周稚京摇摇头。
蓝迦见她不乐意聊闲话,就给她讲起规矩,还有她的日常工作要求。
她就管好包间酒水就行,倒是不用陪客人。
“不过这张小脸这么出众,指不定会被人看上,花大价钱跟你喝酒。这部分钱,会所抽成百分之三,其余的都是你的。”
周稚京半点也不心动,只是点点头,问:“今天就立刻上工吧。”
“也行。我去给你拿套衣服。”
蓝迦走到门口,回过头,对着她说:“面对客人可不能冰山脸哦。”
第一个晚上的工作,在蓝迦的照顾下,还算顺利,没喝多少酒。
凌晨两点准时下班。
周稚京回到家立刻就睡,第二天又早早起来,赶地铁去上班。
周六有个大彩排。
周稚京去了一趟,周茜看到她的左手,眉头紧拧,“怎么弄的?”
周稚京喝完手里的咖啡,“不小心割伤了,问题不大。我们彩排在第几个?”
周茜见她很着急的样子,问:“你一会还有事?”
她点点头。
“大概八点左右。”
周稚京:“那我找个地方睡一会。”
周茜也不多问,让她在其中一个更衣室里休息。
今儿个彩排,盛洛卿和林序秋也来了。
这次举办的汇演,比周茜一开始预期的规格还要高。林序秋团队的音响确实非常高端,舞台搭建各方面,也都换成了顶尖。
因为有林序秋的影响力在,票都卖空了。
明天的场子估计会很热闹。
周茜站在台下,看着孩子们彩排,心里多年的愿望终于达成。
周稚京伤了手,还是有一点影响,不过有周茜托着,倒也没什么大的纰漏。
周稚京在台上弹琴时,林序秋跟盛洛卿就在台下看着。
林序秋眯着眼,扬了扬下巴,对盛洛卿说:“知道吗?她是我的关门弟子。”
“是吗?”
“然后,她就爬上了陈宗辞的床。”
盛洛卿没说话。
林序秋侧过脸,看向她,笑着说:“你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公在外彩旗飘飘,还被长辈护着吗?”
盛洛卿:“说这些为时尚早,我跟陈宗辞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。其实不管是我,还是台上的周稚京,都不是你的对手,你不必刻意跟我说这些。”
林序秋眉梢一挑。
盛洛卿扭过头,对着她微微一笑,“我去上个洗手间,你先去准备。”
之后,盛洛卿和林序秋上台彩排。
周茜让周稚京看完再走,主要是给她准备了鸡汤。
周稚京看了一下时间,点头答应下来。
两人坐在前排的位置,周茜领着袋子过来,里面有不少吃的,还有水果。
周茜:“等文艺汇演结束,我有一段空闲时间。到时候,要么你来家里吃饭,要么我去你那边给你做。”
碗里还有几块鸡肉。
“我让阿姨专门去菜市场选的老母鸡。”周茜是盯着她吃下去,“油我都给撇掉了。”
周稚京吃掉一只鸡腿,就有点吃不下了。
她这两天胃口不好,刚又喝了一杯咖啡,就没那么饿。
周茜说:“再吃一块。”
舞台上音乐响起。
前半段是《LemonTree》,后半段是古曲。
别说,这样的搭配,还挺好听的。
而且画面很漂亮。
两个极优秀的女孩,用音乐交流,两人中间对视时,周稚京甚至觉得她俩产生了共鸣,成为了知己。
周茜凑到周稚京耳边,说:“你也可以的。”
周稚京垂下眼,笑着摇摇头,一口把鸡汤喝完。
她那乱七八糟的生活,怎么能跟她们比。
“我得走了,姑姑。”
她将碗放进袋子里。
周茜也不拦着,拿了只苹果给她,顺便送她出去。
两人从二号出口走。
快到门口时,才看到门边站着一个男人,穿着黑色大衣,带着黑色口罩,整个人藏在阴影里,一下子都看不清。
周茜看到人时,吓了一大跳,哇的叫了一声。
刚好台上的音乐停下,就显得她的叫声格外响亮。
灯光师打亮了整个剧场的灯。
瞬间,每个人都无所遁形。
台上的人也朝着这边看过来。
陈宗辞神色里闪过一丝不耐,站直身子,走过去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