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除去屯武器也屯了一些望远镜,反正出处都落在了灵族羊大力头上,军中自平南王往下各大高级将领人手一只,她和平南王是知道李侧妃有袖箭的,又知她是沙场老将,未嫁前随其父驻守边关时没少上阵杀敌,裴梓桐诈败诱她穷追都是她早年玩剩的套路,她岂会上当?
因而,简宁和平南王稳如磐石,丁有田却不知,他暗叫声不好,待要招呼简宁去追回李侧妃,转目见她已放下望远镜,嘴角还噙了抹笑,他眉一挑,“怎的,莫非姨娘知她是诈败?”
“你等着看吧,姨娘定能擒了她来。”
丁有田见她说得一脸笃定,转目看平南王也面露微笑,遂放下心来。
裴梓桐打马跑进小树林,手刚摸到腰间锦囊,李侧妃右腕一抬,一枚精致小巧的袖箭带着破空声没入裴梓桐右臂,她“哎哟”一声自马上滚落。
李侧妃赶上解下腰间绳索将她缚了,扔于马背上,自己翻身而上,轻嗤一声道:“雕虫小技也敢来我面前献丑,不自量力!”
“暗箭伤人算何本事?你们南蛮子就是狡诈,识相的赶紧放姑奶奶下来,否则我皇兄……”
李侧妃没等她说完已扯下她腰间锦囊,拿着在她眼皮前晃了晃,“说得你们蛮夷不会使诈一样,我若不抢先一步,这会被擒的只怕非你而是我了,哼!”
两腿一夹马肚,李侧妃带着她打马回到阵营,三军将士见她生擒了裴梓桐,顷刻振臂对着城墙上的月军欢呼起来,齐声震天!
李侧妃将裴梓桐扔在了地上,她“哎哟”一声,破口大骂起来,李侧妃手下侍女立时涌上欲将她押下去。
“叫巧凤姑娘给她包扎一下箭伤,她口称皇兄想必是位公主,养好伤配给军中尚未娶妻的将士,或是奋勇杀敌的士卒也可,算便宜她了。”李侧妃道。
“贱妇!你敢羞辱于我?你到底何人,报上名来,我定不与你干休!”裴梓桐气极,扭着身子大叫道。
“啪!”一侍女给了她一巴掌,“斗大的‘帅’字旗你眼瞎啊?我们元帅的侧妃也是你一敌国破公主能骂的?呸,你才是贱妇!”
“嘴里再迸半个对我们侧妃不敬的字眼,当心划花你这张脸。”另一贴身侍女也磨牙威胁道。
裴梓桐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张脸的,乖乖哑口不再叫骂。
月国一平一负,还折了裴梓桐,裴汐沅气得面色铁青,正待要派神勇将军出战扳回一局时,那诺燊的妹子那诺琪也是他的贵妃,主动站出来请战。
国师那诺燊是个梦巫,他妹子那诺琪也是,之前吉水的五毒阵就出自他兄妹之手,吉水施法的巫师是国师那诺燊的弟子,简宁他们在阵中所中的正是梦巫术。
梦巫术能杀人于幻境中,要不是急于扳回一局,裴汐沅暂时是不想用到他兄妹二人的,他还是愿正大光明真刀实枪靠武将取得胜利。
不过,眼下月军需要用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,他也顾不得讲究太多。
上午第三场比试,月军出场的变成了那诺琪,这回她上阵叫嚣着要李侧妃应战。
宴军这回出阵的是简宁,她和李侧妃一样身后士卒打的都是帅旗,那诺琪也和裴梓桐一样打的裴汐沅的王旗,两边都需要自报家门,简宁在她用长枪指着自己喝问来者何人时?同样以长枪指向她威风凛凛大声道:“我乃元帅嫡长女安宁郡主是也!”
郡主?那诺琪下巴一昂,“行,那就你了,看枪!”
她手腕一翻,挽了朵枪花,一招“划破流星”朝着简宁扎来,简宁回了招“斗转星移”,还是李侧妃从前教原身段心宁的招式。
两人厮杀一阵,那诺琪见不能快速取胜,暗念动咒语,口中忽喷出一股紫烟。
不好,简宁忙屏住呼吸,对方不仁她也不义了,心念转动间她右手多出柄XL,左手虚晃一枪,右手同时扣动扳机,“咻”的一声命中对方左肩,那诺琪栽下马背后简宁也咕咚自马上栽落。
两边士卒同时涌上抢夺各自阵营中的人,大宝和大妞并大俊跟随简宁上阵做了马前卒,大宝大妞几乎同一时间跃起,大俊略慢一步,三人率先抢上前将简宁抢了回来。
中弹的那诺琪也被那边马前卒抢了回去。
按约定,上午只比拼三场,两边都暂偃旗息鼓,简宁被抬回营帐后,经杨瑾瑜和巧凤检查一番她并没受伤,呼吸也平稳,丁有田见她好似睡着了,心下一沉,前回简宁他们几个在五毒阵中遭遇的幻象,在他脑子里还记忆犹新。
幻象同样能致人于死命,唯一办法是唤醒简宁。
“瑾瑜,给你师父扎针,扎能让头脑清醒的穴位,快!”
杨瑾瑜这几年已经历练出来,闻言立即照办。
简宁在一枪命中那诺琪后心里松了口气,不慎吸入一点迷烟,在丁有田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却在四处找地铁口。
奇怪,车站外面有好几个地铁口的,怎么一个没看见?
简宁在省城火车站里转来转去,急得满头大汗,转了几圈她忽发现自己搞错了,这压根不是省城火车站,四下看看,这不是她老家县城的火车站吗?
难怪找不到地铁口,县城里哪来的地铁,她抬脚朝外面街道走去,诡异的是刚刚还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下变得冷清,竟似看不到几个人了。
她揉揉额角,正自不解,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响起,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一只手牵住了她。
简宁转目去看那人,看不清面庞,只知道依稀是个身着黑袍的男人,她被动的被他牵着走了。
走着走着,周围人越来越少,四下里好像荒凉起来,入目所见也变得破旧落后,给她感觉好像到了什么乡村之地。
再往前走一会,到处是凹凸不平的黄土,但又似乎很热闹,充斥着各种声音,简宁听见那人说去买票,她被牵到了一个宽大布满灰尘的桌子前,但却看不到有卖票的工作人员。
她心里正困惑呢,下一秒就被拉进一间屋子,里面光线极是昏暗,她刚想问怎么不开灯?话还没出口,脑中袭来细微的刺痛,眼前随之看见一缕微光,同时也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自己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