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凤这丫头真个出息了,你师父才怀上你都能把出来,不错不错,不愧是你师父手把手带出来的好徒儿。”
“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我师父去,哈哈。”丁有田朗笑两声,简宁还来不及拦下他他已转身大步去了。
“这人,也不急在这一时啊。”依简宁往日稳妥的性子,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宣诸于口,加上毕竟不是自个把出来的到底还是不放心。
“凤儿,你可把准了?”简宁看着巧凤眉目含笑,平时她嘴上不说心里是着急的,也知道孩子的事越急越难怀上,可人人若都管得住自己的心,世上也就没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。
巧凤是彻底被她和丁有田整懵了,她闹不明白她师父师爹(改称师爹)是怎么回事,都是四个娃的爹娘了,至于这么高兴吗?
然而,对上简宁一张笑靥她喉头发紧,加上才得了师爹的表扬,又想着她师父的医术那么神奇,心里指不定早有数,稀里糊涂的她点了点头,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简宁面上笑容立刻晕染开来,同着巧凤去做饭款待田二哥一行时,她莫名觉着隐隐有些抵触油腻之物,做为医生她自然知道妊娠反应不会这么早,但她太渴望能有个她和丁有田的孩子了,也终于能亲身体会到梅娘和马福全那会的喜悦心情了,哪还愿去多想别的。
“简娘子,恭喜恭喜啊,才听丁大人告知简娘子又有喜了,回头告诉我妹子她不定有多欢喜呢。”田二哥还是习惯性的称之简宁为简娘子,得知她有喜了第一时间过来灶屋道贺。
那头刘瞎子翻翻眼,冲咧嘴笑个不停的丁有田泼了凉水,“你怎知定是给大宝添了个兄弟?就不能是给三个妞再添个妹子?”
“呵呵,断不会是女娃。”丁有田信心满满,“据我观察,女子面相清秀柔弱者,多半易生女娃,性格刚强者则易得男,譬如我娘便是。”
刘瞎子耳中听得简宁的脚步声往饭堂这边来了,他故意略提高了嗓门道:“哦,依你所言,面貌姣好柔顺的妇人易生女娃,反之容貌平平甚至貌丑者则易生男娃,可对否?”
“没错!”丁有田声音比他还大,应得极为响亮,“只看我娘便知道,一生一男娃,一生一男娃,还有马福全的媳妇田氏也是如此。再看常氏,除去秀姑,村里妇人中她还是算有几分姿色的,不和秀姑一样生的多是女娃子么?”
刘瞎子嘿嘿笑,听他笑得古怪,又察觉门口杵有道身影,丁有田侧目望去被简宁砍了一眼刀,她端着碗菜进来,又剜眼丁有田,“没你吃的份,给我饿着吧你!”
“夫人,你听我说……”
听你说个屁!简宁转身走了,一路走一路心里骂着狗男人,居然还注意到常氏有几分姿色,难怪秀姑呆呆傻傻他都拼了命的和老五抢了来。
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,首先看重的还是色。
“师父,你定是听到我夫人的脚步声了,有你这样式的么?”丁有田不满地瞪眼刘瞎子,“回头徒儿又得费不少唇舌去哄她,你老可真会给徒儿找事。”
“我老瞎子说错什么了?适才不都是顺着你的话在说么?你可怨不到我老瞎子头上,你若非要怨老瞎子,回头你要哄的可不止你娘子了,哼!”
“好,不怨师父,怨我自个嘴贱。”丁有田眉一扬,嘴角又咧开了笑意。
“都四个娃的爹了,何至乐成这样?”刘瞎子没好气地翻他一眼道。
“这便是师父不知了。”丁有田凑近他,压低声音道:“有了娃才真正拴住了她,不然哪天她找到来时的路,万一扔下我和几个娃跑了咋整?”
尽管简宁说过她在原来的时空已死了,回不去,但丁有田可不放心,搁从前他哪里想得到,一片天空外还有另一片天空,这事谁说得好?若哪天简宁有机会能回去原来的时空,可以又魂穿到另一个人身上,有了娃便是有那样的机会只怕也未必会去。
不管怎么说,有了娃他心里就是踏实。
丁有田并没能踏实多久,当晚简宁在房里翻箱倒柜,准备找布料裁制小娃儿衣裳时,身下一热,她“呀”了声,手上动作顿住了。
“怎的了?”丁有田撂下书本,转目去看她,却让她瞪了眼,“都怪你,把我闺女气掉了!”
“啊?”他扔了书本,急步上前,朝简宁小腹看去,刚伸手欲抚上她腹部,被她“啪”一下拍在手上,“给我死远些,讨不讨厌!”
简宁快步出屋去了茅厕,从茅厕出来她脸已完全垮掉,真是欲哭无泪啊,这下洋相出大了。
“没事,这回没怀上指不定下回能怀上,回头就说滑掉了便是,怕个啥?没事的,啊?”丁有田心下虽懊恼,白欢喜一场,不过要紧的还是得哄好夫人。
“什么叫就说滑掉了?本来就是滑掉了,让你气的,孕妇不能生气知道不?生气一准滑胎,这可是你自个把自个闺女气掉了,不赖我。”
丁有田挠挠鼻子,“你怎一口咬定是闺女而非小子?噢,我懂了,你这是承认秀姑比你生得好看,你没秀姑好看对不?”
“对你个头!滚!今晚别想上我的床,去睡大街吧!”简宁不由分说把他推了出去。
这晚丁有田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刘瞎子那屋睡,让刘瞎子好一通数落。
第二天大伙都知道简宁滑胎了,田二哥启镖带队临走前道:“回去我得提点我妹夫,万不可气着我妹子,这一胎我妹子可稀罕着呢,她就想要个闺女,可不敢让我妹夫给气掉了!”
简宁一头黑线,这田二哥不愧是镖师啊,这一飞镖扎得稳准狠!
她不由朝丁有田狠剜一眼,暗骂他是个没用的男人,对,就是他没用,不然自己早怀上了。
田二哥押镖走后没几天,童掌柜兴冲冲地转来了,他带回一叠订单,打着安宁郡主的旗号,将白果膏做为养颜圣品在北地各大药铺推广开了。
冬月初,二妞三妞穿上羊绒夹袄时,几辆马车进了丹阳城,来的是梅娘一家,除去秦薏帆要晚些时候来,余者都来了。同来的还有陈祈年的父亲陈大志。
梅娘一见简宁便拉着她,眉飞色舞地道:“告诉你个好事儿,我又怀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