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原来睡觉一向警醒,这两晚因为银狐崽子总是时不时叫唤,白天它们有四小只陪着还好,到了夜里可能思念公狐母狐就爱叫。好在叫声不大,不足以扰民,她也就懒得管。

半夜丁有田下床出去她有听到动静,以为他上茅房,但他几时回来的她睡沉了一点没听到。早上醒来看见他合衣躺在床上,油灯亮着,他怀里还搂着本书,她不觉挑了挑眉。

简宁对自己有些不满,这要搁从前,他夜里挑灯看书总会有声响发出,她不可能完全听不到。这可不行,睡得太死家里万一进贼都不知道,看来是现在的农家生活让她放松了警觉性。

环境果然能改变人。

她决定先去院里打套拳,这是从前每天清晨的必修课,逆水行舟不进则退,她不能再懈怠,否则拿什么来保护四小只。本打算叫醒四小只跟她一块练,想想还是等他们营养跟上来再说,况且今天时间紧任务重。

既然收了定金,上午得把剩下的几间屋顶翻新好,再把墙缝糊上,下午还得去镇上买些酒瓮来。

她轻手轻脚开门出来,刚练一会马小麦翻墙跳了进来。

知道丁有田和大宝他们还在睡觉,所以他也没出声,只打了个手势,便一板一眼地跟着简宁练起来

一套拳还没打完,四小只都穿戴整齐出来了,昨晚他们上床睡觉时简宁有跟他们提起过,以后早上会教他们练功,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,他们都记着呢。

简宁先让他们站桩,以静站的方式培练气息,这是学武的基本功,当初乌阿婆也是这样教她的。

马小麦自觉充当了助教,还挺负责,简宁倒省了心,而且他是有功底的,拳打得呼呼生风,无形中也提高了四小只的积极性。

丁有田睡到日上三竿方醒,他醒来的时候,简宁在马小麦相助下不但翻新完剩下的屋顶,还和好稀泥在糊墙缝了。

院子里,大妞带着大宝他们在清除杂草,四只小银狐都知道认主了,甩在小尾巴跟在各自小主人后面团团转。毛球估计是四小银狐中的老大,目前看智商也是最高的,不仅帮着大宝拔草,还知道学着大宝把泥土甩掉,把大妞她们三个眼馋坏了。

但自己的小伙伴在她们各自眼里都是最棒的,无可替代的,三个丫头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小伙伴不如大宝的而沮丧,反兴致盎然的在简宁提议下组队搞起比赛,比哪队最先完成指定好的拔草任务。

丁有田醒来听到四小只欢快的笑声,出来一看,妻儿忙得如火如荼,连两只鸡都在院墙边的草地里悠闲捉着虫子,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却睡到此时才起,自觉有愧,太不称职了。

他匆匆洗漱完,以最快的速度用过简宁给他热在锅里的早饭,随后一边帮着糊墙一边告诉简宁晚起的原因。

简宁得知他半夜去了刘瞎子家,并正式拜了刘瞎子为师,心里还有点惊讶,昨晚听丁有田说话的语气她还以为他瞧不上刘瞎子,不愿拜其为师呢。

现在看来他不但愿意好像还挺开心,做为一个学渣拜师回来竟挑灯夜读,这刘瞎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令他有这样的改变?她感觉刘瞎子这人不简单,昨晚她也没想太多,这会回过神琢磨琢磨,刘瞎子一个乡村算命先生似乎懂得太多了。

这不正常,刘瞎子一定有些来历。

她看去不经意地问道:“他是外来的还是一直在丁家村的,是没成过亲还是……鳏夫?”

“成过亲,家人都死于瘟疫,后来他便靠算命说书四海为生。再后来到了我们丁家村,觉得此地风水好,于是置下房屋住下了。”

丁有田说完,跟着问简宁,“娘子怎么想起问这个,是担心师傅教不了为夫吗?娘子万不可小瞧我师傅。”他压低声音道:“师傅年轻时游历过很多地方,有着一身的学识和本领,可不单单只会算命说书酿个酒而已。”

原来如此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难怪刘瞎子懂得多,简宁心中不再有疑问。

“师傅,一会我们上山吗?”马小麦问道。

“你小子还没拜师叫什么师傅?”已经拜过师的丁有田不自觉拿出长辈的架式,“你还没弱冠,拜师得等你爹爹好了,当着你爹娘的面给我娘子敬过茶才算礼成,现在别浑叫。”

“是,师公。”马小麦抱拳嬉笑道。

“你小子还浑叫,是不是欠你爹揍你了!”丁有田眉梢眼角也浮着笑意。

简宁倒是不以为意,毕竟在21世纪师傅都是随意叫的,再说马小麦一早过来忙活到现在帮了她很大的忙,叫叫无所谓,小孩子家家的,随他高兴就好。

“你跟我们家用午饭吧,吃完咱们便上山。”本来今天她是不打算上山的,后想到下午要去镇上,索性去看看,要是再逮到大家伙顺便拿去镇上卖了,换了钱一家人都得买双新鞋子,昨儿在镇上倒是忘了买鞋。

马小麦自昨儿挖好陷阱已在期待猎物,要不是昨晚跟简宁说好今儿一早来帮她修整屋顶,一大早他都想独自上山去看的。

因为不用再割草,吃过午饭,简宁和丁有田把四小只都带上了,幸亏她改变主意来了,远远听到野猪叫唤声,还夹杂有人说话的声音,她帮马小麦挖的陷阱套到一头大野猪,有村民听到动静找过来发现了,简宁和马小麦赶到时他们正五花大绑将野猪弄出了陷阱。

是丁三爷家的两个儿子,昨儿他们也上山挖了陷阱,但啥也没套到,准备下山时听到有野猪叫唤声,这才循声找过来。

“放下!这是我的!”马小麦怒气冲冲上前找他们理论,“要脸不要,你们竟敢偷我家野猪,小心我告到里正大叔那,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
丁三爷家的两个儿子都红了脸,老大搓着手,强自镇定地说道:“你这娃怎么说话的呢,谁偷你的了,这不是好心帮你弄上来,一会准备抬去村里问问,看是谁家下的套,我们可没想要你的。”

“对,谁想要你的,跟谁没吃过肉似的。走吧走吧,哥,好心没好报,别管他,咱们走。”

老二扯扯老大衣袖,两人面红耳赤灰溜溜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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