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你别害怕,就算那个软软是黛姑的女儿,我也不会让她欺负你的,我们家不比萧家差。”
傅斯淮敛眸,他发觉自从萧溯把卿卿递过来之后,小姑娘就格外安静。
难不成真的是在担心这个?
他将手放在卿卿的脑袋上揉了揉,声音很温和,“哥哥说的对,别害怕。”
“爸爸~”
卿卿确实有些纠结,但是纠结的不是这个。
她仰起软白精致的小脸,软糯的声音里带着疑问,“是因为那条项链吗?”
“那条项链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个阿姨的,她的孩子丢了,软软很有可能就是她走丢的女儿。”
萧序白自己就是学考古的,真假他只要一摸就能摸出来。
看刚才那动静,连闻天钟都敲响了,项链应该不会是假的。
傅斯淮说完后抱着她安抚,眉眼温和得像一幅含蓄的水墨画。
“没事卿卿,你是我的女儿,我们不比她差。”
“谢谢爸爸,你真好,我好爱你。”卿卿有点感动,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,但是感动之余她又说。
“可是爸爸啊,那是我的项链。”
这话说完,傅月辞张开嘴巴,差点没给惊掉下巴,满脸的呆愣。
“啊?”
傅斯淮也是,他的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,低沉的声线有些不稳。
“卿卿,你把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
小家伙很听话,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,“软软身上的项链,是我的。”
话落。
两人都安静了。
“我忘记跟你说了爸爸。”没听到他们说话,小卿卿抱着傅斯淮的脖颈,奶声奶气地跟他解释。
“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很想找妈妈,因为有些大孩子会欺负我,他们一欺负我,我就看看项链,坐在树下想我的妈妈。”
“但是给爸爸当女儿之后,我就没想过了。”
卿卿趴在他怀里,软软的、小小的一只,身上的温度隔着衣服传到傅斯淮的身上,把他心口那一块暖的温热。
“我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,我要上学、种花、养小鱼,要去找温佑姐姐玩,还要跟爷爷看小猫,去吃师父的糖……数不完的事情。所以我就不想项链,也不想妈妈了。”
她现在过得好幸福,她忘记自己上一次受委屈是什么时候了。
在傅家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,她一直在经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生活。
爸爸和哥哥们都好爱她,她连路都很少走。
不像孤儿院,她没有事情做,只能坐在树下发呆,一发呆就想妈妈。
卿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傅斯淮的下巴上蹭了蹭,小猫一样。
软着声音重复一遍,“我忘记跟你说那条项链了,但是它确实是我的。”
傅月辞的眼睛有些红,嘴唇抖得厉害,他求助一般看着傅斯淮,声音颤抖。
“怎么办啊爸,卿卿她……”
她要真的是黛姑的女儿,那他们怎么办。
“黛姑找了那么长时间,如果知道卿卿的身份,她不会让她跟我们在一起的。”
傅月辞往前一步,有些无助地拉住傅斯淮的胳膊。
似乎是想象到那个场景,他的心瞬间变得空落。
“我、我们要跟萧家说吗。”
傅斯淮看着他,沉默了许久,无言的气氛沉重又绵长。
他声音涩然,“她找了那么长时间,她比我们爱她,也比我们需要她。”
傅月辞松开手,漂亮的眼睛像蒙了尘的黑曜石,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。
“不过,我们可以在确认了关系之后再送卿卿回去。”傅斯淮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。
“这样严谨一些,软软的身份一定是假的,如果没有确定卿卿的身份,两次情绪大起大落,她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。”
“好。”傅月辞只能说好,他又做不了主。
卿卿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,她趴在傅斯淮的肩膀上,担忧地看他。
“哥哥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傅月辞朝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声音里隐忍着,“哥哥没事。”
卿卿把下巴搁在爸爸的肩膀上,声音闷闷的,也跟着不开心。
“哥哥骗人。”
她唉声叹气,最后把小脑袋一埋,不说话了。
变成一只自闭小猫。
月渡台一楼大厅,沈家人一脸茫然。
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明明是他们的女儿,怎么刚才那男人的样子比他们还紧张。
而且就算急着送软软去医院,也要跟他们当爸妈的说一声吧。
看见傅斯淮,沈夫人着急地跑过去叫住他。
“傅先生、傅先生等一下。”
她知道傅斯淮和萧溯关系好,所以想求助于他。
扫了眼沈夫人脸上焦急的神色,傅斯淮他步子微顿,声音出奇的平静。
“开车跟着我吧,我带你们去找她。”
闻言,沈夫人转悲为喜,连忙招呼沈遇过来,三人跟在他的身后往外走去。
沈尽夏走到傅月辞身边,看他表情不好的样子,好奇地问,“受伤的是我妹妹,你难过什么?”
傅月辞没说话,苦笑一声,他这会儿连走路都觉得难受。
上车后,傅斯淮给萧溯发消息,问到了医院地址。
他让司机开车过去,在路上时,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越发浓烈,好像是一种预感。
与他相比,傅月辞则肯定多了。
他抱着卿卿,絮絮叨叨的,仿佛她下一刻就会离开。
“妹妹,你就算去了萧家,也不能跟我们断了关系,我还是你哥哥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