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文东猛然间抬头望向樊奇。
压根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。
竟然看上了这个毫不起眼的渔场。
要知道樊奇可是深得樊涼的喜欢。
很多人都预测,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储君。
就算不是储君。
以樊涼对他的喜爱程度,也会割地封王。
这样一位大人物看中他的渔场,这怎能不认人感觉匪夷所思?
这就好比地球上身价千亿的首富看中了一个卖早餐的铺子。
就因为吃着味道不错就想买下,任谁听到都会感觉不可思议。
而此时。
徐文东敏锐的察觉到。
樊奇之所以来逍遥城。
并非是游山玩水,他真正的目的便是西海渔场!
至于他为何会盯上这个渔场。
显而易见。
肯定和南荒王有关。
回过神后,徐文东笑了笑,道:“五皇子,您这样说卑职就有些难办了啊!”
“这渔场虽然是卑职兴建的。”
“但却是黑水国的产业,属于逍遥城的百姓。”
“况且卑职身为逍遥城的父母官,不能擅自做主,又怎能将逍遥城的产业拱手送人?”
樊奇微微点头:“徐大人说的不无道理,是本皇子唐突了。”
“这样吧,你开个价吧,本皇子以承包人的方式承包下来,如此一来,你就无需为难了!”
徐文东想了想,道:“如果五皇子真的看中了这里,承包给您倒也可以,这样吧,每年十万枚上品灵石。”
噗!
樊奇将口中还未来得及下咽的鱼肉吐了出来,原本英俊的面孔之上也露出震惊之色:“多少钱?”
徐文东道:“每年十万枚上品灵石!”
樊奇脸上露出一丝怒意:“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?”
徐文东苦笑道:“卑职也不想这样,但逍遥城真的太穷了。”
“哪哪都需要钱,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还希望五皇子见谅。”
樊奇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:“每年一万枚上品灵石。”
徐文东态度坚决:“十万,少一块都不行。”
“你确定?”樊奇满脸阴沉。
徐文东点头。
“好好好!”樊奇气的脸色铁青,他没想到徐文东竟然如此油盐不进,不过他终究是黑水国五皇子。
而且徐文东的出发点也是为了逍遥城的百姓,他压根就说不出什么狠话来。
“本皇子已经吃好了,就先返回国都了,告辞!”留下一句话后,樊奇气急败坏的带着人厉害了海边。
樊奇走后,徐文东像是没事人一样看向初叶,刘正统,以及那些县衙的差役,笑着道:“你们都没吃过刺身吧?”
“来来来,都尝尝,这刺身搭配山葵酱,可是人间一绝!”说着便忙碌起来,将鱼,虾,和贝类切开分给众人品尝。
张云霄感叹:“徐大人,您好像什么都不怕!”
徐文东摇头:“咋可能,我也有怕的东西。”
张云霄忍不住问:“那你怕什么?”
徐文东看向远处那些忙碌着的身影,喃喃道:“我怕他们吃不饱肚子,我怕他们居无定所,我怕他们老无所依!”
另一边。
樊奇乘坐传送阵返回了黑水国都城。
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皇宫。
来皇宫的原因很简单。
他想要西海渔场。
虽然徐文东开口索要十万枚上品灵石。
但他知道。
一旦父皇开口,徐文东肯定会乖乖把西海渔场拱手送给自己的。
看到自己宠爱的儿子前来,樊涼也露出了宠溺的笑容:“你小子今日怎会进宫?”
樊奇一脸认真:“身为人子,人臣,进宫看望自己的父皇,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”
樊涼发出了宏亮的笑声。
虽然他也知道儿子这么说就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。
但他就是很受用。
樊奇也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,他走到樊涼身后,轻轻按捏着他的肩膀,轻声道:“父皇,您知不知道孩儿之前去哪了?”
樊涼闭着眼,享受着儿子的按摩:“天下之大,为父怎知你去了哪?”
他有很多个儿子。
但唯独在樊奇面前才会自称为父。
因为他身上有着一种天真。
而那份天真,正是他所不具备的。
樊奇道:“孩儿之前去了逍遥城。”
樊涼喃喃道:“那个地方怎么样?”
樊奇回答道:“孩儿之前没有去过逍遥城,并不知道之前的样子,但现在,的确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!”
“虽然那里百姓的生活还很贫苦,但他们的眼中都有光。”
樊涼虽然闭着眼,但脸上却洋溢出了浅浅的笑容。
对于一位国君而言。
没有什么是一句他们眼中都有光,更能宽慰人心的了。
樊奇接着道:“父皇,儿臣还去了徐大人建造的渔场。那个渔场的规模真的十分庞大,而且里面还有着很多五颜六色的渔儿。”
“味道也十分鲜美,尤其是搭配山葵酱,当真是惊艳无比!”
听到儿子这么说,樊涼也有些心动了:“等过段时间,为父也去看看那规模庞大的渔场,顺便品尝下西海的海鲜。”
樊奇接着道:“父皇,您也知道儿臣喜欢吃鱼,儿臣本想着承包下西海渔场。”
“但是···”
“徐大人却太过分了,张口就索要十万枚上品灵石。”
“而且,这只是一年的承包费。”
“儿臣不得已才来找您,希望您帮儿臣想想办法!”
“毕竟,儿臣真的很喜欢吃鱼!”
樊涼缓缓张开双眼。
但此时。
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宠溺和慈爱,冰冷如刀,看的樊奇不由得打了个激灵,心中更是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就连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刘公公都打了个冷颤,因为他知道樊涼的性格,知晓他已经动怒了。
樊涼冷声道:“就因为你喜欢吃鱼,徐文东就得将西海渔场拱手送给你、让逍遥城上百万百姓饿肚子吗?”
樊奇不知道父皇为何发这么大的火,连忙道:“父皇,孩儿并非这个意思,我只是想承包费能不能便宜一点。”
樊涼怒喝一声:“滚!”
“现在,立刻,马上!”
“朕罚你十年内不得外出,若敢违反,定不轻饶!”
樊奇头皮发麻。
因为他压根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会突然大发雷霆。
难道,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