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君青宴往外看,大家的视线也都投了过来。
今日是君青宴来府里提亲的大日子,大家都留在了家里。
老夫人也在,就连老二云华朗夫妇俩都在,还有些云珞珈没有见过的人。
云华朗夫妇面上带笑,似乎根本没有受女儿失踪的影响。
本身云乔柒就不受家里重视,她失踪之后,也没见云华朗家里怎么大肆寻找过。
云珞珈收回思绪,看了眼前厅的一大群人。
她若是知道前厅人这么多,就不会过来了。
不过现在来都来了,转头走也不是个事。
她本身想见君青宴是一方面,最主要的是好奇古代提亲是什么样子的。
君青宴丝毫没有在乎别人的目光,起身迎了出来。
他走到云珞珈身前,看着云珞珈笑着低声说道:“珈儿今日真美。”
以往云珞珈见他的时候都是装扮素雅,极少戴首饰,妆也是化的很淡雅,有时甚至素面朝天的,宫宴的时候都没有今日隆重。
可见,小姑娘对今天的日子很重视。
小姑娘底子好,哪怕是最简单的装扮,也很漂亮。
今日装扮起来,更多了几分华贵的美。
“人这么多,你可别调戏我。”云珞珈若无其事的看着君青宴,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难以辨别的羞涩之意。
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,何来调戏。”君青宴盯着云珞珈的小脸看,看的云珞珈都有些觉得脸热了。
云华序和江氏也跟着出来,他们身后还跟着六个儿子。
江氏看着云珞珈过来了,问道:“珈儿怎么过来了?这场合是你该来的吗,没点个规矩。”
她总是嘴上说着云珞珈没规矩,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。
前些日子皇后把云珞珈叫进宫,说是要亲自教导她规矩,可没想到当天云珞珈就回来了。
她问了问原因,云珞珈只说皇后觉得她太没规矩,教不了她,就让她回来了。
江氏闻言,还暗暗对皇后翻了个白眼。
自己要教导,又说教不了。
她不想教,他们还不愿意学了呢。
云华序倒是没有说云珞珈,慈爱的对着她笑了笑,“来了便来了吧,进去坐着说话,别人王爷在外面站着了。”
前厅外摆满了提亲的礼品,管家正带着人打理。
云珞珈应了声,对着君青宴笑了笑,“王爷,我们进去吧。”
君青宴笑着点头,“好。”
他下意识想牵云珞珈的手,想到了这是在云华序面前,便悄悄的把手握成了拳垂放在身侧。
云珞珈坐在君青宴的旁边,听着老夫人和云华序与君青宴说话。
意思大概中午君青宴是要在这里吃午饭的,问他可有忌口的没有。
而且云华序觉得君青宴纳彩的礼太多,有些过于奢靡了。
云华序在朝堂就是直言不讳的那种人,他虽对君青宴很是尊敬,却也依旧改不了有话直说的性子。
君青宴对着云华序笑道:“丞相大人放心,这些有些是皇兄为本王准备的,但大多都是本王私有之物,绝无一分民脂。”
他看了眼云珞珈,又道:“珈儿她值得本王的重视。”
“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云华序抿着唇点了点头。
他看得出君青宴对云珞珈的珍爱。
君青宴对云珞珈重视他自然高兴,只是这纳彩的规格实在是高的离谱。
云珞珈在旁边喝着茶,听着他们闲聊。
其实坐在这里很无聊,大家都碍于君青宴的身份不敢多言。
云珞珈看到云逸在给她使眼色,疑惑的看了过去。
她用口型问云逸,“咋啦?”
她有些日子没看到云逸了。
刚穿越过来时,云逸还每日都黏着她。
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,就连她禁足期间,都没能见到云逸的人影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云逸也不好跟云珞珈说小话。
云珞珈看着他为难的样子,趁着没人注意她,对着云逸使了个眼色,悄悄出了前厅。
云逸见状,跟着她后面出去了。
一到外面,云逸瞬间呼出一口气,“在里面可憋死我了,根本不敢讲话。”
主要里面也没他什么事,坐着实在是无聊。
云珞珈笑着看他,“你坐不住了才叫我出来的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云逸看着她叹了口气,“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瑶瑶为何突然被接进了东宫?府里有下人说,她背地里跟太子私相授受了,我很难相信她会干出那种事。”
在他心里,云梦瑶虽说不太爱说话,但很是乖巧可人。
这样乖巧的人,不可能做与男子私相授受的事情。
那两个闲话的下人在他的逼问下,也说不出什么,只说云赫成亲那日,看到云梦瑶跟太子一起出现在西苑过。
云珞珈从来没在家里人面前说过云梦瑶不好。
倒不是因为她品德高尚,也不是因为她护着云梦瑶,是因为说了没什么用。
不管他们行不行,都要费很多口舌。
若是他们不信,还会觉得她是对云梦瑶有意见,很难搞。
她拍了拍云逸的肩,叹了口气,“就算是真的,那也是瑶瑶自己的选择,她的选择我们阻止不了的。”
之前她还以为小白兔要改邪归正了,没想到她是憋了个大招。
不过大招也是拿命发的。
她在东宫的日子,绝对不会比在丞相府好。
听到云珞珈的话,云逸有些烦躁的叹了声,“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,找个好人家嫁了做正妻,怎么不比连个名分都没有就去了东宫强。”
云珞珈对他的话保持沉默。
“不说瑶瑶了,前些日子我跟二哥去虎啸军军营了,二哥说是你跟安宁王求来的机会,还说安宁王说我要是想从军,就跟着二哥。”
说起去虎啸军军营,云逸显然很是兴奋,“你还把五哥的事放在心上呐,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。”
云珞珈记忆力还行,稍微往心里放放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忘。
她对着云逸笑了笑,问道:“那五哥想从军吗?”
云逸略微沉吟了会,笑着点头,“我说与父亲商量一下,父亲是同意的。但是姨娘不太同意,其实姨娘一直想让我从文考取功名,但我实在不是那块料。可若说从军,我倒是还得想想。”
他虽然很崇拜君青宴,但是对于从军倒也没有深想过。
那日他去军营看了,将士们个顶个的又壮又黑,还不拘小节的光着膀子在秋日下练的满身是汗。
锦衣玉食的长这么大的他,武功也不会几招,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了那份苦。
“人生苦短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,要是没有想干的,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吧。”
云珞珈并没有什么人生信条,她大多时候都是由着性子来的。
她不喜欢委屈自己,凡事想做就做了。
善恶本就不好评判,她有自己的一套理念,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。
说白了,就是说她活的很随意。
听着云珞珈的话,云逸愣了好一会,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我长这么大,你是唯一跟我说怎么开心怎么来的。”
柳姨娘一直都希望他有出息,逼他读书,江氏和云华序有时候也说他不思进取,只有云珞珈是跟他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。
方雨桐从后宅走过来,看着两兄妹在树下说话,笑着上前打了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