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张虹电话的时候，周灏整个人是懵的。
他们还真好意思啊？
当初把老子当可有可无的垃圾，甚至在跳槽时候连一句像样的挽留都没有……现在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吃回头草？
真尼玛……
当初对我爱理不理，现在指望我一笑泯恩仇？
呸！
“你要不要先见面听听他们的报价？”张虹笑道：“万一人家开了个你无法拒绝的天价呢？”
“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？”周灏没好气道：“攒起来当柴烧？”
对面的张虹听着也是连连摇头，又是好笑又是倾佩。
这个圈子里的明星，一个个满脑子都是钱钱钱，都想用最快的速度攒够原始积累然后完成个人资本化，然后过上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。
在他们那里，从来都不会嫌钱多，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满足。
像周灏这样清醒又知足的艺人，真的不多。
“不过就算你不愿意跟他们再续前缘，我也劝你先见一见他们。”张虹又开口道：“都在一个圈子里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就算当不了伙伴也没必要闹成死敌，对吧？”
周灏没吭声，默认了这个建议。
企鹅视频虽然有点菜，但它背后那座大山可是了不得……
真要闹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，肯定会有麻烦。
“而且还有一件事，我要提醒你一下。”张虹继续道：“企鹅有游戏部门，而且规模不是一般的大！”
周灏愣了一下，瞬间秒懂！
企鹅的游戏部门，那何止是大？
在全球范围都已经是独角兽级别的怪物了！
虽然它的发家历史同样有点不太光彩，一路都是抄抄抄买买买滚雪球滚起来的，但……那又如何？
资本市场，拳头大就是王，股价高就是牛，扯别的都没用。
但在那些不光彩的骂名背后，企鹅的游戏部门也有一个为人称道的优点——钱多，事儿少。
具体点说就是，只要你的PPT能打动企鹅游戏的投资部门，那么对方砸过来的钱绝对远超你的想象。
而且他们还只给钱，不会干涉你的创作……
对于很多游戏制作人来说，这绝对是最理想的天使投资人了。
但你拿了他家的钱，最好是能做出一点轰轰烈烈的名堂来，要不然……收购警告！
巧了，周灏现在正在捣鼓《黑神话》的事情。
虽然理论上并不缺投资，但这种3A游戏的宣发和之前的《完蛋》和《星露谷》之流是完全不一样的，不但需要钱，而且需要渠道。
尤其是《黑神话》还肩负着文化输出的任务，瞄准了海外市场，这就需要一双强有力的手给带出国门去。
而企鹅游戏，无疑是最合适的那只手……甚至没有之一。
另外单从技术角度来说，企鹅游戏也是最合适的伙伴之一——这家大厂里面集中了无数业内顶尖的程序员，技术力绝对是业内最顶尖的存在。
你让他们玩原创或许不太行，可你要给他们一个成品PPT让他们做定向工程或者优化……那绝对是药到病除立竿见影。
如果真能抱上这条大粗腿，《黑神话》的成功概率绝对又会暴涨一大截。
一念至此，周灏的心思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。
思量再三后，他让张虹对接安排一场饭局，准备和对面的人聊一聊，缓和一下敌意。
张虹的办事效率确实高，当天就把饭局的事情办利索了。
次日晚上，企鹅一行四人团队抵达沪市。
带队的人，也算是周灏的老相识了——综艺部的那位老大姜妍。
“好久不见啊周老师。”姜妍笑眯眯道：“这才两年时间，我都已经需要仰望你了。”
花花轿子人抬人，对于这位综艺导演周灏还是挺有好感的，也乐得跟她寒暄几句。
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，后面几个小跟班也是轻轻吁了口气。
看来这一招用对了啊，姜导确实是最合适的撮合人选。
就餐地点是姜妍定的，一家高档的日料餐厅。
周灏实在是吃不惯这种，草草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。
见状，姜妍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，“吃不惯？”
“就当我是头山猪吧，吃不了这种细糠。”周灏阴阳了一句。
姜妍呵呵一笑，“那就说正事吧。”
一听这个，边上其他跟班也立刻放下了餐具。
“我的来意，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？”姜妍开门见山。
“知道。”周灏点了点头，“不过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。”
三个小跟班瞬间面色一变。
你不打算跳槽，叫我们过来干毛啊？
有病！
姜妍用目光扫了跟班一眼，这才问道：“怎么，还在记仇啊？”
“有一点，但不是主因。”周灏笑道：“不瞒你说，前不久奇异果那边也来接触过我，开出来的待遇……我都不好意思报，怕你们说我吹牛。”
姜妍瞬间面色微变。
这事儿虽然一直有所耳闻，但亲口得到周灏确认，还是吓了她一跳。
相比起有钱有渠道却没有好团队的优影，其实奇异果才是御三家里最全面的——不缺钱不缺渠道、各个板块的团队综合实力也是御三家里最强的。
如果没有周灏这个搅局者，奇异果基本稳居国内流媒体的头把交椅。
现在要是再把周灏挖过去……得了，另外两家不用玩了。
这家伙全能啊，音乐、网剧、网大、综艺……啥都会玩而且做啥都爆，别人玩个毛啊！
“冒昧问一句，为什么没去？”姜妍又问道：“违约金太高？还是觉得平台不合适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周灏摇头道：“我这人还是讲原则的，人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，我也不会为了几个钢镚当叛徒。”
这话一出来，三个跟班当即就脸红了。
骑脸开大了属于是。
姜妍心里听着莫名有点复杂，多好的合作伙伴啊，有能力又有节操，硬是给亲手送了出去。
一帮傻缺东西！
喝了口茉莉花茶，姜妍叹气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今天还找我们过来？”
“冤家宜解不宜结，我也不想跟你们闹太僵。”周灏笑道：“现在跟优影是蜜月期，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？当年刚和你们企鹅视频合作的时候，不也一样亲密无间。”
姜妍是老江湖，一耳朵就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“你想干什么，直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