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没有勇气真的上前去强迫性的取下他的面具。

有冠玉在,不是做不到。

“公子。”冠玉在旁边,实在有些不明所以。

小姐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。

对于这种瘟疫就不说了,毕竟带着传染性,真的治不好死伤无数。

但对这个僧人,应该不至于这么好心吧?!

何况人家还明摆着拒绝。

安泞收回视线。

或许,只是自己多想了。

她怎么都觉得,他们没有任何道理,要真的瞒着她。

“走吧。”安泞转身离开。

带着冠玉走出陵合寺。

陵合寺的一个高台上。

那个打水的僧人,就这么看着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,沉默的看着……

因带着面具,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。

而他紧握着的手,却将拳头越握越紧。

“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”

身后,突然响起了,大叫的声音。

僧人回神。

他连忙冲着声音走去。

“方丈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!”另外一个僧人紧张急切的说道。

僧人连忙过去。

迅速靠近晕倒的方丈,看着他一直在口吐白沫,身体也在颤抖不已。

“方丈怎么了?”一个年龄稍微小点的僧人,吓得都要哭了。

“去去县令府找冯太医。”一个稍微年长的僧人突然想到,连忙吩咐道。

此刻因为菖门县已完全解封,所有的郎中都已经离开了陵合寺。

唯一听说冯太医还住在县令府。

“是是是。”年小的僧人连忙答应着。

此刻就想要离开。

“我去!”那个带着面具的僧人突然开口道,“你们看着方丈,注意他口腔中涌出来的东西不要堵住了他喉咙。”

“好,那你速去速回。”

面具僧人连忙离开。

他迅速的走出陵合寺外。

因为陵合寺之前来了很多官兵郎中,所以陵合寺此时还留着一些马匹。

僧人随便骑上一匹马,迅速的追了上去。

安泞坐在马车内。

冠玉在驱马。

此刻速度倒是不快。

然后就听到了后面仿若想起了急促的马匹声。

冠玉转头。

一转头就看到面具僧人追了上来。

冠玉有些诧异,那一刻倒也是把马车停了下来。

“怎么了?”安泞感觉到冠玉的举动,想开了帷裳问道。

也在那一刻,看到了僧人骑着马朝着他们迅速而来。

安泞心口微动。

如此熟悉的身影,让她身体不由得紧绷。

很多期许,她其实都不敢去揭穿。

她宁愿抱着那么一丝希望,或许在很多年后能够安慰自己,他还活着。

还好好地,活着!

此刻看到僧人,终究是很难掩饰内心的激动。

她就这么看着他,保持冷静的看着他不顾一切冲她而来的急促。

“施主请留步!”

骏马停在了他们的马车前。

僧人带着些急促的声音说道,“方丈突然晕倒了,还请施主回去看看我们方丈到底怎么了?”

安泞内心无法压抑的激动,这一刻就被这盆冷水,狠狠的浇灭了。

是她,多想了。

但下一刻,她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
毕竟,救人要紧。

如果不是危急,僧人应该也不会这般紧张。

她连忙对着冠玉吩咐道,“回去,快点!”

“是。”

冠玉让马车掉头,迅速往陵合寺赶去。

到达陵合寺。

安泞也没有半点停留,跟着僧人一起往大殿内去。

或许是脚步有些太快。

安泞不小心被旁边的石头给绊了一下,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。

“小心!”身边的僧人一把拉住她。

突然的靠近……

安泞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
他很快放开了她,说道,“施主小心一点。”

安泞点头。

僧人大步又走在前面。

安泞跟随其后。

那一刻却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被他扶过的手臂。

越来越熟悉的感觉,就真的只是错觉吗?!

安泞跟着僧人走进了大殿之中。

方丈被放在大殿的软垫上,此刻昏迷不醒,嘴里也一直在口吐白沫。

身边围着好些僧人,全部都紧张的看着方丈,不知所措。

安泞连忙过去,蹲下身体就直接去诊治方丈的情况。

年长的僧人看着是安泞,脸色明显有些变化,他转头对着面具僧人,带着些埋怨的口吻说道,“不是让你找冯太医吗?你怎么把阿离叫来了?!”

面具僧人声音不缓不急,口吻却异常坚定,“她的医术更高。”

安泞把脉的手指微动。

她抿唇,继续认真的在给方丈把脉。

“冯太医是从皇宫中来的,还是皇宫之中医术最好的,阿离只是江湖郎中!”年长僧人此刻或许是因为焦急,也没有管安泞就在旁边,说得直白,“这次瘟疫也都是冯太医医治好的,这个郎中也不过是配合冯太医诊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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