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开始就嫉妒。
不只是嫉妒萧谨行对安泞的感情。
还嫉妒安泞的睿智,才华,甚至容貌。
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次感受到,这个世间真的还有一个女人,比她更优秀。
而她的自尊接受不了。
“你甚至觉得,因为安泞,朕会对你还有你们白家出手。”萧谨行直言。
白墨婉看着萧谨行。
所以,他是什么都知道。
而今日他能来,真的不是因为她的苦苦哀求他真的心软了,而是想要借此机会把什么都给她说清楚。
“朕现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,朕不会。”萧谨行口吻坚定,眼神真诚。
白墨婉却垂下了眼眸。
她不想去信。
“朕刚刚说得很明白,如若你还是曾经的你,朕依旧会是曾经的朕。朕答应过会护你一世周全,朕定然可以做到。只要你放下执念,朕可以给你还有你们白家,该有的荣誉。”萧谨行一字一顿,“哪怕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朕不得不承认,朕依旧不想和你,反目成仇。”
白墨婉看着萧谨行,眼眸中还是带着诧异。
她没想过萧谨行真的会把话说得这么开。
一说开,就真的撕破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伪装。
她紧咬着唇瓣,没有说话。
萧谨行又直言道,“朕不瞒你,朕不知是你曾经确实给了朕温暖,在很长一段时间唯一给过朕温暖的人,朕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原因导致朕对你,总留有余地。曾还记得朕为了你一次次丢下安泞吗?不是朕对你的爱有多深,不是朕不爱安泞,朕也不明白为何会无条件的选择保护你,仿若是内心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命运,让朕在关键危难时刻,来不及思考,已经选择了你。”
白墨婉沉默。
仔细一想,也确实如萧谨行所说。
她其实也早知道,萧谨行爱的人是安泞,不再是她。
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。
那次在北牧国被囚,她在情急之下便说了,萧谨行爱的是安泞。
那真的是内心所想,并不完全只是想要减少自己遭受的伤害。
是萧谨慎把安泞保护了下来。
而此刻听萧谨行这么一说,也在思考,为何萧谨行会无条件选择她。
真的只是因为曾经对她的诺言,对她的愧疚吗?
但安泞给萧谨行付出的也并不少。
要说感动,要说报恩,萧谨行更应对安泞如此,而不仅仅只是对她。
但萧谨行确实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安泞丢下,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。
萧谨行想不明白。
白墨婉也想不明白。
“今日朕把什么都说出来,就是想要告诉你,哪怕现在我们已然变成如此。哪怕你恨朕,哪怕朕为了保护安泞而不得不动你亦或者你们白家,朕也不想让你死在朕的手上,朕希望朕能够履行朕曾经的对你的承诺,护你一世周全。”萧谨行冷淡的声音,再次说得清清楚楚。
白墨婉抬眸看着萧谨行。
萧谨行居然可以说到这个地步。
居然就这么承认了,他真的会动她,真的会动了白家。
“行哥哥。”白墨婉叫着他。
像小时候一样,亲昵地叫着。
既然萧谨行说今日他们不是君不是妃,他们只是儿时的玩伴。
那她也不需要再有隐瞒。
这算是,她对萧谨行最后一次的信任。
“你想我怎么做?”白墨婉沉着冷静,问他。
“白家手握五十万大军,已是朝廷的威胁。站在所有帝王的立场上,都会忌讳。当然,我父皇,甚至太上皇确实放纵了白家的军权,那也是因为曾大泫国战乱导致,只能把所有军权交给你白家全权指挥,以保大泫安危。然现在,边关战乱平息,朕也已培养其他将领方能独当一面,白家实属不能再拿着朕的军权,成为朕的威胁。”
所以萧谨行的意思是,让白家主动交出军权。
一旦交出了军权,白家就再也没有能力威胁到萧谨行,自然也没有能力威胁到了安泞。
萧谨行想要用这种怀柔计,不损耗一兵一卒,拿下了他们白家。
白墨婉没有动怒。
站在萧谨行的立场上,他自然有他的考虑,他自然不想引起任何动乱,任何动乱都可能威胁到他的政权,他有他的考虑。
她只是淡淡的问着萧谨行,“我让我兄长交出了军权,皇上真的能保我白家一世平安吗?”
“朕保证。”萧谨行肯定。
“然而安泞会放下对我的仇恨吗?”白墨婉又问。
“她会。”萧谨行斩钉截铁,“终归结底,你和她无冤无仇,所有的恩怨均来自于,我和你,和她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