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莞知道村长也是担心她,笑了笑就道:
“村长伯伯,她们两个都快饿死了,乔月看着她们实在可怜就给带回来了。”
“我看她们两个还挺麻利的,就打算留几天看看。”
“要是行的话,就留下帮着干活,都是女的,也吃不了几口饭,还能让家里有个大人,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赶走她们。”
“村长伯伯,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,没有大人在干什么都不方便,乔栋儿晚上睡觉都害怕。”
“要是她们真的还行,以后有事让她们出面也方便一些,有卖身契在手,也不怕她们跑了。”
“而且她们既然愿意卖身,证明也还是想好好干的,要是真懒的不想干活,我就把卖身契还给她们,让她们走人。”
村长一想也是这么回事,就同意帮忙办这个事。
村长帮着写了卖身契,让乔莞和墨菊王铮都签字画押,就去县衙里盖章去了。
卖身契必须经过衙门走过明路才能作数的,所以乔莞才去找了村长。
村长走的时候,乔莞还叮嘱道:
“村长伯伯,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还希望村长伯伯帮忙保密,这两个人都是我买来的。”
村长知道其中利害关系,自然答应。
这件事看似没什么,但若是让村里人都知道乔莞带回来的这两个人不是买的,而是捡的叫花子,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也去找叫花子带回来。
到时候增加他的工作量不说,万一那些人带回来的叫花子好吃懒做光吃不干,那些人还不得恨上乔莞啊。
这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。
乔莞问了墨菊会不会做衣裳,就把买的布和棉花交给她,让她给乔莞姐弟以及她们自己一人做一身棉衣。
乔莞买的布本来是给她们姐弟做两套棉衣的,现在多了墨菊和王铮,布料和棉花就刚好只够一人一套的了。
过了三天,乔莞再去汇贤阁回来的时候就又带了不少棉花和布料。
并且叮嘱墨菊她们把之前身上的那身衣服都扔了。
墨菊当着乔莞的面就把那衣服给烧了,说道:
“小姐放心,我和王姨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。”
王铮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就醒来了,知道自己和儿媳妇得救了,并且还安排好了以后的后路,都非常感激乔莞。
这会儿听到乔莞的话,立马表示会把之前身上的东西都销毁干净,她们以后都只是乔莞买来的丫鬟。
乔莞对此嗤之以鼻,压根就不相信。
她们身份不明不白,就算她们想要一直待下去,她也不会同意。
如果哪一天她找到了离开的方法,在离开之前,一定会把她们赶走,不给乔月和乔栋留下麻烦。
乔莞这几天每天都要去汇贤阁教那里的厨子,家里削柿饼的事就交给乔月负责。
乔月每天带着墨菊和乔栋削柿饼,做饭,给建房子的工人烧水。
王铮身体还是很差,暂时下不来床。
崇乐村的人都知道乔莞去买人的时候因为银钱不够,买了两个病秧子回来。
其中一个快死了,另一个好歹能帮着干活。
刚开始几天的时候,村里人都还来看热闹。
但很快,村里的妇人们就发现乔莞买的那个叫墨菊的女人长的那叫一个白净,最近几天从乔莞家门口上山的人都增多了。
村里妇人们心里憋火,回去就警告了家里的男人不许往乔莞家跟前凑。
就连在乔莞家里帮忙建房子的那五人家里也都不放心,有事没事的就过来转一圈,盯着自家男人。
过了几天,就有人去村长家反应了。
村长找到了乔莞,说起了墨菊的事:
“莞丫头,你们家那个墨菊真的是叫花子?”
乔莞这几天一直往汇贤阁跑,对家里的事情并不知晓,被问的一愣一愣的,还以为哪里出了披露,或者是墨菊的仇家已经找来了。
“村长伯伯,出什么事了?”
见乔莞真不知道,村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,不过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:
“莞丫头,我还从来没见过有叫花子长那么好看的,那脸白白净净的,看着都不常干活。”
乔莞了然,暗叹一声自己的粗心,挑眉笑道:
“村长伯伯,那墨菊真的好看?”
村长点头,又觉的不对,抬头就看到乔莞那揶揄的笑意,老脸就是一阵红晕。
“莞丫头,说正事呢,你这倒还笑话起你村长伯伯我了。”
乔莞笑了,也正色起来。
“村长伯伯,那墨菊和王铮以前是干什么我不知道,不过真的是我捡来的叫花子。”
“而且这叫花子里也不一定就没好看的吧,说不定是以前蓬头垢面的,现在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反而看着好看了。”
“也可能是以前脸上污垢太多,反而保护了皮肤不被太阳晒,看上去反而白了?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不过她们肯定是我捡的叫花子这点没错的。”
听乔莞这么说,村长也点了点头道:
“这倒也是,不过有这么个人在,你以后可就麻烦了。”
乔莞知道村长的意思。
崇乐村的妇人们都是常年做农活儿的,皮肤又黑又糙,看到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,自然是要引起轰动的。
汉子们骚动,妇女们嫉妒。
这都是想都不用想的。
经村长这么一说,乔莞也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回到家,村里人看她的目光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。
感情症结在这里。
这几天她每天来忙着来汇贤阁教厨子们,回到村里天都黑了,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。
“谢谢村长伯伯关心,墨菊的事儿你不用担心,我去找大夫要点儿草药,看能不能把她们皮肤变黑点儿,以后尽量让她们低调。”
墨菊这样的容貌放在城里没什么,但要是放在农村里就会引来闲话。
尤其是她还是个卖身的妇人,就更是如此了,难免被人骚扰。
这点乔莞应该早想到的,只是这几天她一直在汇贤阁忙着,回来也就睡个觉,第二天继续往县城里跑,一时半会儿倒是忽略了这一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