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娇原地沉默了几秒,二话不说拉开柜门,将地下武场的老何送给她的软甲拿了出来。

原本嫌丑不想穿的。

随后顾娇又找出了家里的各类利刃——腰间别了两把匕首,窄袖里藏了两把柳叶刀,发髻里插了几根银针,鞋底藏了几枚刀片,就连舌下都含了一枚小小暗器。

萧珩:……倒也不必。

顾娇全副武装地出发了!

她的红缨枪委实有点扎眼,萧珩给她用布条缠住了。

萧珩一直目送她出了碧水胡同,彻底消失在无边的夜色,他顿在原地,出神了许久。

夜已深,万家灯火渐次熄灭,京城陷入了后半夜的宁静。

然而大街小巷巡逻的禁卫军依旧片刻不停,他们放轻了动作,尽量不惊扰沿途的百姓。

顾承风就是在满城禁卫军的眼皮子底下来到北城门的。

城门早已关闭,但作为顾家的嫡子,他知道北城门附近有一个秘密通道,一般情况下是由两到四名侍卫轮流值守。

因为隐蔽,知道的人不多,因此值守的侍卫也并非什么太过厉害的高手。

顾承风一个人闯过去不在话下,关键是他手里还牵着一匹马……

顾承风看了看身后的马,马也看了看他。

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:“……”

有那么一瞬顾承风甚至后悔自己偷了亲爹的马出来,马儿虽好,可弄出去也难。

算了,都走到这一步了,弃马而去委实可惜,何况这等资质的千里马驿站怕是买不到。

杀出去……大队的禁卫军又在附近。

最终,顾承风只得闭上眼,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:“对不起了,爹,只能坑一坑你了。”

半刻钟后,顾承风戴上斗笠,骑着顾侯爷的汗血宝马,手持顾侯爷的贴身令牌出现在了秘密通道外。

值守的侍卫见到令牌,神色怪异地看向马上的男子,问道:“你是……”

顾承风压低音量,模仿自家老爹的嗓音道:“连本侯都不认识了吗?陛下口谕,命本侯连夜出京,本侯有公务在身,还不快快让本侯同行?耽搁了陛下的大事,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?”

“小的不敢!”

领头的侍卫说完,忙示意手下让出一条道来,自己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。

其实他们是没见过顾侯爷的,听不出顾侯爷声音上的真假,只不过,顾承风出示的令牌是真的,加上定安侯府的确是皇帝心腹,再加上朝廷又接二连三出事,更别提太后下令让顾长卿重整顾家军。

所有事情凑在一起,就没人怀疑这个节骨眼儿上会有人冒充顾侯爷假传皇帝口谕。

这是砍头的死罪。

顾承风估摸着第二天他老爹就要被带到皇帝跟前问话了。

不过朝廷既然重用他大哥与顾家军,那就怎么也不会要了他爹的命,至多……惩治他爹教子无方吧,譬如打个一百大板什么的。

顾侯爷睡觉睡到一半,忽然打了个哆嗦,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……

顾承风出城后一路往北狂奔,唯恐那几个侍卫事后回过味来,奔到马儿都有些气喘吁吁的,他才堪堪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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