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要想清楚了,我很看好你,可不想因此影响了你的前途。”

夏原吉神色坚定,目光炯炯道:“学生心中十分清楚。”

他没有解释什么。

陆知白对他恩同再造,不远千里派人接他入京,又安置他的家人,他自然不可能忘恩负义。

再者,陆知白的办学理念,他由衷地认同。

既然他都这般说了,陆知白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,说:

“那好,今天傍晚,你随我一道去大学工地看看。”

夏原吉其实,有些希望能够拜他为师。只因一路上他听严磊所说,认为陆知白在某些方面已称得上“达者为师”。

但陆知白没有主动提起此事,夏原吉便也识趣的没有开口……

黄昏时分。

陆知白带着夏原吉,前往春和大学的工地。

此时大学的建筑已建成大半,围墙之内也是有模有样,俨然一座庄严学府。

大学外面,也有工地,现在已建成了大片灰白色的路面。

夏原吉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,满心好奇,却没有开口询问。

他来自小地方,初到京城,许多东西都未曾见过,着实大开眼界。

陆知白见他这副模样,只是微笑着,并未解释。

反正时间长了,夏元吉自然就会了解了。

接下来的几日,陆知白对夏原吉格外关注。

此人不愧是一代名臣,相当自律。

每天早起晚睡,成日的苦读,一心学习。

与在家时相比,如今他没有了经济压力,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业之中。

陆知白心中暗自赞叹,这便是老师最为喜爱的那类学生。

往后春和大学的业绩名声,就得靠这家伙撑起来了……

……

又是几日过去。

转眼间便到了七月初三。

老六朱桢跑到研究所来玩耍,告诉陆知白一个消息:

“五哥回来了。”

陆知白顿时一惊,忙问道:
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五哥现今状况如何?这一趟可真是辛苦他了。”

朱桢摇摇头说:

“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闻了这个消息,不如你亲自去瞧瞧。”

陆知白想了想,自己确实还未曾去过朱橚的府上。

迟早都得去,于是准备了一些礼物,先上门去了。

朱橚还没到就藩的年纪,正住在御赐的宅邸之中。

一见面,陆知白不由得愣住了,满脸心疼的模样,说:

“五哥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哎呀,你这一趟实在是受苦了。”

朱橚刚刚回来大半天,一路舟车劳顿,加上天气炎热,显得有些无精打采。

但见陆知白前来,朱橚倒是有几分意外,苦笑着说:

“我心里着急,催促着船家加快速度,唉,真不是人过的日子……”

他脸上满是不堪回首的神情。

陆知白满脸感动,赶忙说:

“五哥为此事做到这般地步,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。往后可要好好休养,万万不可再如此拼命了……”

朱橚无奈地笑笑,骨子里却依旧硬气,说:

“咱们可是打过赌的,输没什么,但绝不能不尽心。”

听他主动提及赌约,陆知白便问道:

“那事情……”

其实看到朱橚这副样子,他心里已大概猜到结果,可终究还是想要问个明白。

朱橚一提此事,便气闷不已:

“人我倒是带回来了,可他的心却没来……”

他解释说:“我堂堂亲王,亲自去请,他多少得给几分薄面,这才愿意跟我一同来到京师。

但只说来走亲访友,对于任教之事,只字不提……”

陆知白无奈地笑笑,安慰道:

“五哥已经尽力了,奈何此人如此顽固不化。你切莫放在心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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