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毕竟还年少,绝对没有官场经验。
这样的人,拉拢起来也不是难事。
胡惟庸打定主意,便叫来自己的差役,吩咐他们仔细查一查陆知白的生平和底细。
虽说他在南京城做的一些事,众人已知晓,但他究竟是何方人士、什么背景,却一概不知。
……
而工部这边,也是议论开了。
来了新的上官!
这么大的事,可谓是和部门的每个人息息相关,故而一些人便是热议起来。
工部尚书余文昇和工部侍郎李镛,也少不得要多谈了两句。
两人低声交谈着。
李镛问道:“余大人,以你之见,这新官是怎么个事?”
余文昇也是今年三月份才刚上任的工部尚书,可以说板凳刚刚坐热。
面对这么一个空降下来的驸马,他也摸不着头脑。
但不管怎么说,那都是皇上的女婿,得敬着。
余文昇笑道:“咱也还没有揣摩明白呢,先接触着看看吧。”
李镛点了点头,神色有些复杂。
余文昇明白他,不由得微微一笑。
他俩官职不同,处境也不相同。
不管怎么说,余文昇都是工部的尚书一把手。
而工部原先只有一个侍郎,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,原本的那个未免有些尴尬。
另外,如果李镛在侍郎的位置上干得好,直升尚书也说不定。
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同级的,心中感觉自然很复杂。
余文昇笑道:“老弟,依我之见,你算是幸运了。”
李镛明白他什么意思,皇上虽然派人空降,却没有直接顶掉他的位置,这已经是万幸了。
李镛道:“皇上圣明!不过如此看来,这驸马爷岂不是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,驸马就是来打酱油的,不会管太多。
余文昇说道:“这可说不好。”
李镛又皱起眉头来,不解道:“可是这就让人不懂了,工部又不是什么好差事……”
现在工部在六部之中的地位,可以说是和刑部争倒数第一。
这个嘛,余文昇也想不明白,便也不再多想,笑道:“不要再想了,准备迎接新侍郎吧!”
工部一共有四个部门,这会儿各部廨舍里,这些员外郎、主事之类的,虽然已经开始处理公务,但嘴上也不停,都在议论着新来的长官。
他们也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会有人跑到工部来镀金,岂不是笑话?
水部的郎中赵启贤,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,烦躁道:“你们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,这么多账,赶快算啊!”
……
陆知白在仁爱友善的太子大哥那里得到了一些安慰鼓励,美滋滋的来到工部署衙,在门口轻咳了一声。
工部尚书和侍郎见他过来,连忙出来行礼,将他请了进去。
虽然官级不低于他,两人却小心翼翼地招待他,观察他的神色,想要试探出他的脾气秉性。
陆知白第一天过来上值,自己觉得主要任务是熟悉同事。
既然老朱没有特别交代,或许也没指望他能做些什么。
最起码,新的圣谕没有下来之前,他就是挂个闲职罢了。
因此。
陆知白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,很和气的样子。
余文昇和李镛稍稍放了些心。
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碰上不讲道理的皇亲国戚,明明对事务一窍不通,还要指手画脚的。
陆知白和他们坐下喝茶,聊了一会儿,便开始讲起了正事,询问道:
“我初来乍到,陛下让你们多多指点我。咱们既是同僚,此后便应当同心协力,将工部的差事办好。工部到底有些什么职责,还请两位为我介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