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力只是喘着粗气,并没有解释。
陆知白问道:“请教先生,按照常规方式,接下来怎么处理?”
叶长春说:“先用开水烫过刀具,然后刮脓,再清理伤口。”
他皱起眉头来:“问题就是,之前的伤药,都不怎么见效……”
所以他现在确实想试试,陆知白所说的神药,效果究竟如何。
陆知白看看四周,感觉有些闷,说:“此地狭小,你我不如移步一叙?”
叶长春道:“好,请到后堂。”
于是,四人又出来了。
叶长春招呼了一个药童,过来做笔记。
朱橚、叶长春、刘文轩,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陆知白。
叶长春丝毫没有名医或者长辈的架子,满脸的求知若渴,问道:
“小公子,你既然是刘兄带过来的,想必品行端正。但治病救人乃是大事,一定要实话实说啊。”
陆知白坦然说:“实话就是,这东西消毒效果很好,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他救活。”
他解释道:“因为护理,营养等等因素也都很重要。”
叶长春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
陆知白没有满口胡乱打包票,反倒让他放心不少。
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事。
他虽然是神医,但也不能救活每一个病人。
陆知白倒是好奇了,问道:
“这种程度的伤,在您的病人里,多不多?”
叶长春摇头:“不算多。很少有人伤的这么重。毕竟这是南京城,不是土匪窝,也不是军营。”
陆知白忍不住笑了一声,道:“说得在理。”
一般的平民百姓,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?
而且,能送到医馆来,本身就是一种幸运。
陆知白奇道:“那他是什么身份?什么人神你都敢收?”
叶长春摆手道:“你放心,他是北城兵马司的一个校尉,抓一伙盗贼受的伤,不是什么坏人。”
陆知白心说,原来那哥们是城管啊。
校尉虽然地位不高,但好歹算是有个官身。
他便说:“那么,此人对于试验酒精的效果,很重要。”
朱橚最先问出声来:“酒精?不是神药吗?”
陆知白笑了:“哎呀,酒精这个名字太普通了,神药听起来比较唬人。”
叶长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道:
“那是小民们喜欢,我可不喜欢。早说有正经名字,我也不会把你当江湖骗子……”
他说:“可否让老夫看一下?”
陆知白尴尬的笑了笑,取出那小瓷瓶的酒精,递过去。
叶长春小心地拔掉塞子,闻了一闻,当即被酒精味儿冲得眯起了眼。
“好重的酒味!”
他嗅了嗅,盖上塞子,疑惑道:“这里好像没有别的药物?”
陆知白点头,微笑说:“不错,只有酒。”
叶长春思索片刻,眼睛微亮道:
“我明白了!寻常的酒消毒不怎么见效,是因为不够烈!”
陆知白道:“也可以这么说吧,但酒的度数也不能太高,要在一个合适的区间。”
朱橚把瓷瓶拿过去把玩,又好奇的看着陆知白,问:“度数?”
陆知白笑了,说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他看着叶长春,说:
“叶神医,我想要验证酒精的消毒效果,这个病人的一概开销我包了。不论花费多少,我一定把他治好!”
朱橚一听,挑眉道:“我包了!不然我岂不是白来这一趟?我是哥,你得听我的。”
叶长春无语的看着他俩,说:
“两位公子不要争了,张大力的费用……我自己承担。我也很看重此人,治好他,也能令我受益匪浅。”
他心里觉得,能花多少钱?一百两银子顶天了。
但是这种重症患者,却不常见,珍贵啊。
叶长春一锤定音,然后问道:“你刚才说,还有其他一些因素?具体是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