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长宁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,她想骂盖尔是不是疯了,这种时候怎么可以窝里斗。
可她也知道是自己错了,隐瞒了白鹤染有枪这件事给寒甘带来了大祸,可就算她说了又能怎么样?寒甘就能拦住东秦人进攻的脚步吗?
她反问盖尔:“我说了又能如何?不是你去打东秦,而是东秦要打你,那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?不是想知道真相吗?好,我告诉你,东秦有个天赐公主,名叫白鹤染,枪是她的,是她的出现才让东秦起了一系列变化。她是神医,她能治痨病,她能解奇毒。她就是个逆天的存在,去年的大年夜,她凭一己之力,退了郭问天二十万造反的大军。对,她就是用的枪,据说那枪比寒甘的火枪强上一万倍,响起来就像天雷滚滚,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全军覆没,白鹤染却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!”
一连串的话说出来,盖尔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松开了。
冰宫外,枪声越来越近,反而火枪的声音却渐渐的再也听不到了。
他知道,东秦的大军已经冲进了金河城,而他辛苦几十年组成的火枪队,全军覆没。
盖尔哈哈大笑,笑声响彻整座冰宫。
他一脚把君长宁踩住,来自后心的压迫让君长宁狠狠吐出一口血来。
这一刻,她终于后悔来到寒甘后做的那一切,也终于后悔当初与白鹤染为敌。
倘若不是为敌,而是为友,表姐妹的情分,应该值得白鹤染替她在父皇面前说几句好话,让她不要远嫁吧?如果她的母亲也不与白鹤染为敌,未与外祖母生分,她这个六公主是不是就能嫁在上都城里,跟君灵犀一样长伴爹娘膝下?
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,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,世上从来都没有回头路。可是盖尔如此对她,她也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君长宁咬咬牙,把又要涌出来的一口血狠狠咽了回去,继而冲着大殿外面大声地道:“
寒甘人,都给我听着!传国玉玺是假的,丞相盖尔杀害前国君,执假玉玺登基,为祸寒甘,是为大罪,天下不容!他手里的传国玉玺是假的,根本就没有传国玉玺!”
“你给孤王住口!”又是一脚踏了下去,君长宁眼睛翻了翻,几乎昏迷。“孤王说它是真它就是真,何况就算没有玉玺,寒甘国君的位置也应该是孤王的。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与我争锋,我用千年以后的文明来振兴寒甘,他们应该感激我,必须要拥护我。因为只有我才能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寒冷的地方,只有我的火枪,才给了他们离开寒地的希望。”
“可是希望在哪里?”君长宁的声音如厉鬼一般无情,“你说的希望,就是我十哥兵临城下?就是我十哥轰塌了你金河城的城墙吗?刚刚那个传话的人怎么说的?他说东秦十皇子手里拿着比寒甘火枪更好的枪,可以连续开火,可以纵横扫射!盖尔,你听见了吧!这就是我东秦的力量,这就是你所说的离开寒地的希望!你哪里是给他们希望,你是要他们去送命!寒甘人都被你给骗了,如果没有你,他们还在自己的家园好好的生活着,没有人会去打东秦的主意。都是你,是你害了他们,你这个执着假玉玺的假国君,你害了寒甘所有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