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蓁蓁听得皱眉,“阎王殿他们肯定不敢去,除非是不想活了。红家去了也不怕,门房直接就能给打出去。倒是今生阁……应该也没大事,有阎王殿的暗哨在那边守着呢!倒是还有一个地方,我估摸着他们可能是往那头去了。”
白燕语愣了下,随即反应过来:“你是说,公主府?”
白蓁蓁点头,“对,公主府。那不要脸的很有可能直接搬到公主府去吃去住,赖着不走。”
白燕语着了急,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,快到红府了。“一会儿你先回家吧,我往天赐镇去一趟,今晚就不回来了。倒是不怕别的,就是花颜还在那边,我怕出事。”
白蓁蓁也急了,“那我还回什么家,跟你一块儿去。”
马车调转了方向,往城外去了。
还真是让她们给猜着了,白兴武这会儿带着白千娇刚出了城门,正往天赐镇的方向去。
二夫人谈氏也被他们给带上了,只不过谈氏是不愿意的,她提醒白兴武:“你以为天赐镇是什么地方?那地方有驻军,有阎王殿的分殿,你要是敢到公主府闹去,那府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给打出来。”
白兴武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,打得谈氏嘴角渗血,“吃里扒外的东西,还没去呢就长她的志气灭我们自己威风。还打出来,他们凭什么把我打出来?我是天赐公主的亲二叔,我一不吵二不闹,我就带着妻女到她府上去住一段日子,怎么了?走亲戚不行吗?”
白千娇也冷哼着道:“就是,走亲戚不行吗?公主府要是敢把我们打出来,我们就坐到上都城里去哭,告诉所有人天赐公主是个不认亲的,是狼心狗肺,是白眼狼!”
谈氏不想再说话了,她觉得这父女两人已经都疯了。白兴武一口一个母亲的仇,可真的是因为母亲的仇吗?根本就不是。他这不是被仇恨冲昏了脑子,而是被妒忌冲昏了脑子。
从前有文国公府的接济还能不太过分,如今接济没了,自己又不愿意做事赚钱,懒惰导致贫穷,贫穷导致疯狂。说到底,就是前几十年当米虫当习惯了。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?
就像白兴武说的,他不吵不闹,还挂着一张笑脸,就说是来走亲戚,带着妻女到天赐镇住上一段时日。公主府的人没有道理把他们赶出去,就只能将人请进来。
白兴武一家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天赐公主府,白千娇却不满意管家纪伯把他们安排在客院儿,说什么都要搬到白鹤染的院子里去住。
纪伯隐隐觉得这些人似乎不只是走亲戚那么简单,正想拒绝,白千娇却不再理会住在哪里的问题,因为她发现了一个人,这让她暂时忘记了霸占白鹤染的院子。
“白花颜!你怎么在这里?”白千娇大吃一惊,“你是不是白花颜?你的脸怎么涂成这样?”她走上前,伸手就往白花颜的脸上抹了一把,抹下来一堆胭脂。白千娇就乐了,“你作死往脸上涂这么多胭脂?白花颜你有病吗?你这样很像鬼好不好?”
白花颜愣愣地看着她,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抓自己的脸,还抓掉了她好不容易涂好的胭脂。她想开口问一问,可是嘴巴张开,却不知道怎么说话,该说什么。
纠结了老半天,说出来的还是那一套歌谣:“头朝西,口念佛,双腿并地跪,一头磕到破。娘吃糠,爹吃肉,省下钱钱买新偶,新偶何其多。新偶来,旧偶去,哭笑已是家中曲,悲欢从未见人稀。天黑了,天亮了,我的家人不见了。起风了,下雪了,阎王催我上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