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看出她的好奇,却也没多做解释,只是告诉她:“既然告了状,就要把这个状给咬得死死的,不管发生什么事,也不管有多困难,都不要放弃。我答应过孟老爷要替书和报仇,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契机。你就是一个契机,明日书玉也会来城主府喊冤,咱们只要把国君的罪行给坐实了,其它的交给苗城主去办。”
“城主大人能办吗?”双双十分担心,“那可是国君,跟城主告状真的有用吗?万一国君一怒之下把城主大人给换掉了,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?”
“不会,他没那个脸,除非不想要这个天下了,否则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动了苗城主。”白鹤染轻笑了一下,“我让你用力击鼓,大声喊冤。苗城主开堂审案,让那么多百姓都听了个清清楚楚,为的就是保命。保你的命,也是保苗城主他自己的命。你在大堂上也说得很清楚,现在这个案子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太多了,国君如果在这种时候动手,那他就是心虚,老百姓的口舌是不会放过他的。他得了天下却失了民心,这样的结果哪个做国君的也不会想要。所以即使苗城主在办这个案子,他也只能干看着,什么都不能做。”
说话间,又伸手去捻动苗小姐头顶的金针,苗小姐有了反应,好像在发冷,全身都在哆嗦。双双便又从柜子里找了床被子给她盖上,苗小姐还是发冷,嘴唇都白了。
“姑娘,她怎么是这样的反应?”双双害怕了,“咱们不会给她治坏了吧?”
白鹤染摇头,“不会,正常的。我结的这个针阵确实用力过猛,但也是为了让她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来恢复。如果不急,治这个疯病至少也得用十日,再多可能十五日。每日施针,吃药,如此才能不遭罪地把病给治好。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,我需要让苗城主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,这样才能安了他的心,让他好好来办孟家的案子。”
双双懂了,“原来是一笔交易,怪不得城主大人愿意冒这个风险,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。”
“很正常。”她继续捻动金针,“要想让一个人做他不愿做也不敢做的事,只有抛出足以使他拒绝不了的条件来,方能够动摇他的意志。人都是禁不起诱惑的,没有足够让他心动的条件,他怎么可能去冒被国君灭口的风险。”
一盏茶的工夫过去,疯小姐浑身发冷的感觉有了变化,开始发热。她踹开了被子都嫌不够,又自己动手去扯自己的衣裳。白鹤染吩咐双双:“按住了,不要让她乱动。燥热过后就是疼痛,很难忍的那种,她这病是神经上出了问题,我不能再用药物或是金针来为她缓解,需得让她自己挺过这一关才能彻底治好。疼痛不会持续太久,半盏茶的功夫也就够了,你一定要按住了她,实在不行就压她身上,重点是两只手,一定按住了。”
双双点点头表示明白,当即就脱了鞋翻身上榻,人直接坐到疯小姐身上,用膝盖死死压住疯小姐的两只手,她的手则腾出来去按住疯小姐的肩膀。
这个造型也就是刚摆好,针阵带来的疼痛感就已经来了。疼痛开始的那一刻,疯小姐的两只眼睛一下子瞪大,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似的,表情狰狞,十分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