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萱很高兴,开口就喊了句:“琴扬你来啦,你终于来了!”
国君很生气,因为这个女儿没规矩,不矜持,一点都没有个公主的样子。以至于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十七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真的有些讨厌。
但这婚还是要赐的,他弄死了孟家的女儿,眼下又能给任家的女儿添堵,他很乐意。
于是国君开了口,冲着下方大声道:“朕的女儿圣运公主心悦于你,今日朕便为你二人赐婚,许你为驸马,愿你与圣运公主两心相悦,琴瑟和鸣。琴扬公子,你可愿意?”
下方,君慕息抬起头来,看着上方端坐着的国君陛下,又看了看站在国君身边的那位圣运公主,淡淡一笑,道:“我愿。”
“太好了!”淳于萱乐坏了,一下子就跳了起来,“太好了琴扬,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。”说完还往任秋雁那处看了一眼,笑道,“广平郡主,今后你可要注意言行了,要是让本公主知道你再有事没事的凑到琴扬跟前来,可就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。”
“哼!”又一声闷哼传了来,带着强烈的不满。淳于萱吓了一跳,回头去看,才发现是那贵太妃正狠狠地瞪着她,还问了句,“你要对谁不客气?怎么个不客气法?”
淳于萱并不喜欢贵太妃,也知她父王不是真心实意要孝敬这位太妃娘娘的。只不过歌布需要国君做出一个仁孝的姿态来,再加上这位太妃确实是把她父王抚养长大,所以多多少少还有些情分在。但敬着你就得知道感恩,这有事没事就摆架子跟他们对着干,是几个意思?
淳于萱不满地道:“谁觊觎我的夫君,我就是要对谁不客气。至于怎么个不客气法,咱们歌布有律,勾搭有妇之夫是个什么罪名,应该不用我为太妃娘娘解惑。”
贵太妃气得心脏都疼,“只是赐婚,还没成婚,此时就把夫君挂在嘴边上,皇家的教养都被你丢到天外了?”
“我……”淳于萱还想再争辩,身边的侍女赶紧小声提醒,“公主,赐婚事大,千万别在这时候惹出乱子来。不管有什么事且先忍忍,等赐婚的圣旨拿到手,甚至大婚之后,其他的事再慢慢说,咱们真的不急这一时的。”
淳于萱觉得这话也有道理,便不再理会贵太妃,提着裙摆走下高台,到了大殿上,紧挨着君慕息就跪了下来,还笑嘻嘻地同他说:“琴扬,接了这道赐婚的圣旨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君慕息没说话,倒是听见边上传来一阵哭声。这哭声能传出着实不易,因为大殿上哭的人太多了,那些夫人和妃嫔们到现在都没缓过来,一直在哭。但传到他耳朵里的这哭声跟那些人又不一样,那是一种悲伤的哭,还带着几分倔强,期间还有几声冷笑。
他不解,偏头往声音来源处看了去,一眼就看到坐在白鹤染身边的一名女子,白鹤染正在轻轻地劝着她。那女子看上去比白鹤染大两三岁的模样,一边哭一边带着一种不舍的目光看向他,他便想起方才淳于萱呵斥过的那位郡主,好像是姓任,与琴扬交好。
他轻轻叹息,淳于萱的话便又在耳边传了来:“琴扬你别理她,她就是娇情,不甘心自己没有争得过我。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?谁让她投胎不好,没能有个好父亲。就她那个爹,那是凤乡城出了名的胆小驸马,指望她爹为女儿出头,哼,下辈子吧!琴扬你放心,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,不过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。只要她以后不缠着你,我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。怎么说也是亲戚,她是我表妹,她的母亲罗安公主是我姑姑,所以这事儿不能闹得太难看,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