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宫女当时就惊了,下意识地脱口而出——“你说什么?东秦使臣来了?”
这句话出,别说是这些歌布人愣住了,就连白鹤染都愣住了。
东秦使臣?东秦什么使臣?东秦使臣要来她怎么不知道?会是谁来呢?九皇子吗?
可惜,传话的小太监和听话的老宫女都再没有言语,其他夫人小姐们也只是愣了一下,然后就陆陆续续走进宫门,她再没听到任何有关东秦使臣的消息。
带着重重疑惑进了皇宫,有宫女过来领路,笑盈盈地对她们说:“今日宫宴设在霜月殿,未免寒冷,宫里已经着人将霜月殿的四周都用帐幔围了起来,肯定不会冻着各位的。”
有夫人感叹:“霜月殿极大,要都围起来得用多少帐幔啊?也就是宫里有这样的大手笔。”
宫女笑着应和:“是啊,宫里样样都好,所以人人都想进宫来。”
听了这话,夫人小姐们面上的笑容都冷却了几分,甚至有人轻哼出声。白鹤染听到有位夫人嘟囔了句:“要不是被逼无奈,谁愿意进宫,也就是这些奴才想爬高枝当主子。”
孟夫人也轻轻叹了气,小声同她说:“按说你姑姥姥过寿,我们是至亲,理应先去安宁宫拜会她,先当面祝寿的。可今年宫里有令,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动,除宴殿之外,不得去其他任何地方。所以这拜寿环节也只能省了,只想着一会儿在宴殿看到你姑姥姥,能说几句话。”
白鹤染心里有事,只简单应着孟夫人,并没有多言其他。
歌布皇宫不大,霜月殿很快就到了。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宫女说怕冷,四周都用帐幔给围了起来,原来这霜月殿是个开放式的大殿,上头有顶,但四周就是柱子支撑,没有墙。
孟夫人随口说起这霜月殿:“你姑姥姥喜欢这座大殿,所以每年的寿宴都会在这里举行。往年这个季节天都渐暖了,所以也不会觉得太冷。但今年气候不好,到了这日子还冷着,虽然围了帐幔,但肯定跟有宫墙的大殿是没法比的。书和你冷不冷?冷的话我找人给你要个手炉来,这宫里人对咱们孟家还是很客气的,特别是今日你姑姥姥做寿,他们就更得客气几分。”
白鹤染连忙摇头,“母亲,我不冷,不需要手炉。”
孟夫人却不认同她这话,“我一直拉着你的手呢,你这手冰凉冰凉,还说不冷。”话落,随手就拉住了一位宫人,“去找个手炉来。”
那宫人一看是孟夫人,立即就应声去办了。很快就有一只手炉送到了白鹤染手上,而此时她们也已经就座,正听着周围众人三三两两地轻声说话。
白鹤染拿着手炉,几次想转送给孟夫人,孟夫人不要,便就作罢。其实她真不是冷,她只是手凉,即使是夏日里她的手也是凉的。因为这事儿君慕凛也没少替她想办法,甚至东宫元也研究过如何能让她身子暖起来,可惜都没有用。她生来血脉奇特,周身泛凉,这是白家血脉返祖的象征,因为古籍记载,那位先祖的体温也是如此。
心里想到君慕凛,便又琢磨起那所谓的东秦使臣来。霜月殿里人越聚越多,男左女右分席而坐,已经差不多都坐满了,她还看到孟书玉冲着她招手。可是东秦使臣还没到场,歌布国君也没到场,贵太妃就更没到了。不过有皇子公主已经走了进来,为首那一位自然就是淳于萱,只见她脚步匆匆,明显是想把后面的那些弟弟妹妹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