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别哭了,你在门外等我一会儿,我换了衣裳就跟你走,带我去看看你姐姐。”
她说完,推了孟书玉一把,孟书玉很高兴,催着她快一点,然后自己站到了门外。
白惊鸿急着问她:“阿染,这事儿会不会也跟宫里有关?我一听是在那林子里找到的,当时就往那件事情上想了,你说这两件事能扯到一起去吗?”
白鹤染打开一只柜子,柜子里全是以前孟书和的衣裳。这些衣裳孟书玉先前说过不让她穿的,还说他会买了成衣送过来。但显然他后来听说了尸身找回来了,顾不上给她买衣裳了。
她从众多骑马装里找了一条裙子出来,颜色素净,还挺好看。然后告诉白惊鸿:“你去跟安兰借一件丫鬟的衣裳,她要问你去哪,你就说不出府,我们跟书玉少爷说说话。”
白惊鸿匆匆去了,很快就取了衣裳回来,一边跟她一起换一边道:“阿染,刚刚我问你的事你怎么想?会不会被我猜中了?”
白鹤染点头,“很有可能,不过也不太合理。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是说有可能是孟小姐撞见了歌布国君的人掳劫形父。但如果她只是看到了,对方杀了她就完了,至于又是斩首又是祸害这么残忍吗?那些国君的亲卫想来也没这个工夫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那一天,歌布国君自己亲自去了。那么以他那种心理扭曲的程度,就很容易做出一些变态的事情来。或者国君跟孟家有仇,不好摆明了报复,于是逮着了这个机会就往死里祸害孟书和,以此来给孟家人造成打击。又或者也是歌布国君亲自到了,而当时孟书和不是一个人,她还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处,此举激怒了国君,所以把她给杀了。”
白鹤染一连串说出三种可能来,听得白惊鸿也是好一阵沉默。直到两人都换好了衣裳要往外走,在到门口之前她才又对白鹤染说:“这三种假设都是有可能的,你不知道,淳于傲的扭曲,真的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。他憎恨世间一切美好的人和事,甚至凤乡城里有人成婚他都会气到在宫里杀人。可如果真是跟国君有关,孟家这个仇,要怎么报啊……”
孟书和的尸身停在孟府一个小偏院儿,从白鹤染住的地方走过去,走了一炷香的工夫。
孟书玉整个人都有点懵,近一个月来,一连串的打击已经把这个少年击得快要撑不下去了,要不是为了爹娘和这个家,他怕该是最早被击倒的那一个。
“你一定得帮我。”到了院子里,孟书玉又说了这么一句。
白鹤染便问他:“为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?你指望我怎么帮呢?”
孟书玉抹了把眼泪,“之所以找你帮忙,是因为你是外人,你跟我姐姐不认识,所以你不会像我们家人一样,被这件事情给击垮。你可以冷静地处理,比如办丧,比如落葬,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。我可以给你打个下手,但你要我一个人去挑这个大梁,我真的挑不起来。不瞒你说,我连再看一眼那尸身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白鹤染表示理解,一边往里走一边又问:“府里下人是不是也没有全告诉?”
孟书玉点头,“对,只有几个我父亲的亲信在这边帮忙,其他的人都没有告诉。父亲的意思是不要张扬了,我姐死得蹊跷,偌大一座孟府,谁也说不清楚哪个人存了异心。万一这事儿传出去,孟家的脸面倒无所谓,但我姐不能人都死了还要被人说三道四。她是我爹娘的心头宝,也从小就对我好,我接受不了以后人们一提起她就想到这个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