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不到那种程度,至少在歌布境内他就斗不过最近的两任大卦师,所以他接触不到国君,国君总是会对他敬而远之,只有用到他的时候,才会隔着帘子见他一面。
所以他更喜欢东秦,因为东秦人比歌布人质朴,或者说比歌布人傻一些。他开了个戏班子走南闯北,一方面为歌布国君搜集有关东秦的情报,一方面也享受着蛊惑人的乐趣。
几十年了,被他下过蛊的东秦人数不胜数,包括宫里那位老太后,都在经过了他的蛊惑之后对他青睐有加,甚至心驰神往。
但是他还是不太敢动权贵之人,老太后的蛊也是下得浅浅的,怕的就是被人发现端倪,不利于他长期行走在东秦大地上。这些年都平平安安的,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翻了船呢?
“白鹤染。”他问她,“你图什么?如此帮着东秦,你图的到底是什么?就因为你未来的夫君是十皇子吗?可万一将来继承君位的人不是他,你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?你有如此本事,如此手段,你真的相信下一任国君会容你安安生生的继续活着?”
白鹤染拧了拧手指头,耸肩笑笑,“任何当权者都会忌惮过于有本事的人,何况我还是一位王妃,他一定会想,如果哪天我突然来了兴致,鼓动着我的夫君造反,那可如何是好?所以他们要么明着除掉我,要么暗里动手脚,再不然就是没完没了地给我们夫妻派任务,让我们这一生都在奔波,无暇顾及其它。这很正常,我当权,我也会这样。”
“你不怕吗?”林寒生再问,“你就不怕真有这么一天?”
“怕啊!”她实话实说,“所以你放心,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,东秦未来的国君,一定会是我们家十殿下。”她说这话时自信洋溢,以至于林寒生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。
但他还是不甘,“你敢不敢与我斗蛊?白鹤染,我下你蛊,你下我毒,咱们谁死谁输,如何?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林寒生这话说完,竟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坐起。那种感觉就跟诈尸似的,坐在边上的白鹤染被他给吓了一跳。“与我斗上一场,敢不敢?”
林寒生的眼睛瞪得老大,起身时,脖子处又有脓和血一起流出来,她嫌弃地往后坐了坐。
“我不会蛊。”白鹤染实话实说,“林老爷子,蛊这种东西我只是听说过,但是并没有研究过,不过你既然要以蛊斗我的毒,那我倒是能与你斗上一斗。只不过这种斗,真没什么看头,真的。”她指指林寒生的脖子,“这伤口上的毒就是我下的,你看,你根本解不了,只能任由它腐烂,我只要不管你,不出三天,你就会因喉咙溃烂而无法呼吸,直接就死了。这还有什么可斗的?再说你的蛊,虽然我不会蛊术,但这天下之蛊在我这处却都是无效的。”
“无效?”林寒生不信,“不可能,绝不可能。蛊虫怎么可能会无效。白鹤染,归根到底你是不敢,你是怕死在我的手上,对吧?”
白鹤染都气乐了,“我有什么可怕的,一只用特殊手段养熟的虫子而已。”她伸出手,伸向林寒生,“不如就把你体内的母虫调取出来,只管看看它敢不敢爬向我的手心。”
林寒生心动,左掌心向上,很快就有一只暗红色的小虫子从掌心破了皮肉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