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国公府住在城西的一条小巷子里,有些偏僻。马车到时,府门紧紧闭着,小娥上前砸了好久才把门给砸开。可里面探出头来的人说什么也不让她们进,只说有太医在,用不着别的大夫了,哪怕是今生阁的也不用。
白蓁蓁鼻子差点儿没气歪,“不用拉倒,谁乐意给你们接生。不过赶紧把两位太医给放出来,就算是国公府,也没有道理拘着太医不放。”
那下人也不是个善茬儿,立即就还嘴道:“有没有道理不是你说了算,要理论也是我们国公爷去同皇上理论。再说了,太医是皇上派来的,孩子没接生出来自然是不能走的。不管你们是谁,从哪里来回哪里去,仪国公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。”说罢就要关门。
白蓁蓁哪受得了这种气,当时就瞪大了眼睛,“区区仪国公府而已,姑奶奶今儿还偏偏就进了,我看谁能拦得住我!”说完,冲着赶车来的车夫一挥手,“给我把门踹开!”
那哪里是普通车夫,分明就是阎王殿派过来保护白蓁蓁的暗哨。
这一脚踹过去,要不是因为还留着情面,仪国公府的两扇门直接就能塌掉。即便是留了情面,也是把门给踹得裂了缝,还把开门的那个小厮给踹到了院子里……
白蓁蓁没吱声,倒是郑玉琳说话了:“我是太医院院首郑大人的女儿,是带今生阁的女医来为国公夫人接生的。”
管家一听是为这事儿,当时就皱了眉头,再瞅瞅白蓁蓁,心里琢磨着明明这位姑娘看起来是核心人物,却偏偏没有被介绍,这是为何呢?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”郑玉琳也是一肚子火,“仪国公府拘了我父亲的事,回头再跟你们算账,眼下救人要紧,你要是不想你们家小少爷平安出生,就继续在这里与我们僵持,反正又不是我们家生孩子,我们不急。可但凡你有点儿良心,还能挂念着在里头遭罪受苦的国公夫人,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,就赶紧带我们到产房去看看,否则出了事你担待不起。”
管家也是个明白人,知道万事都要以孩子优先,毕竟仪国公府上三代都是一脉单传,这个小少爷很有可能就是仪国公唯一的儿子。这万一要是真胎死腹中,仪国公的爵位可就要断了香火了。于是也不再说什么,做了请的手势,人先走在前面领路。
仪国公府不算大,比起从前的文国公府来那简直就是一座公园跟一个亭子的差距。白蓁蓁就觉得没走几步路就已经到了国公夫人的产房,可见仪国公府是真的小。
已经有下人先跑过来报了信,白蓁蓁等人到时,仪国公左青元立即迎上前来揖手行礼:“不知是今生阁的女医到了,有失远迎,还望莫怪。还有郑小姐,光临寒舍,蓬荜生辉。”
这位就是仪国公,是老仪国公的独子,名唤左青元。他年岁不大,看起来还不到三十,老仪国公过世时六十有八,算起来这个独子生得也是晚。
不管对仪国公府的老夫人印象如何,白蓁蓁觉得,至少这位仪国公礼数还是挺周全的,也不以身份压人,长相也斯斯文文,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。
此刻很明显能看出这位仪国公十分焦虑,大冷的天儿额头都见了汗,一边跟她们说话一边还回头往产房的方向瞅,同时还跟女医说:“孩子在他娘肚子里是坐着的,太医都没了办法,本国公知今生阁大夫医术高明,不知女医可有法子救救我的夫人和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