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惊鸿摇头,“不是,我也是在一个镇上出生的,后来机缘巧合,去京都住过一段日子,所以对那边的吃食比较熟悉。小菊,你们是什么日子从张家镇上的船?过完年了吗?”
白鹤染想了想,说:“也不算过完年,我们是初七上的船,没出十五年都不算过完吧!船整整航行了一个月,到了兰城时年就算彻底过完了。”
“初七就走了。”白惊鸿琢磨了一会儿又问她,“大年是在张家镇上过的吗?”
“是在张家镇过的。”白鹤染说。“不过府上的年也没算怎么过,老爷大丧,夫人心情不好,过年连饺子都没包,稀里糊涂地就算过了。倒是年前去过一趟京城,那时候老爷还在,夫人便带着我们这些奴婢进京去采买年货。”
白惊鸿眼一亮,赶紧就问:“你们进京都是去哪里采买?我提几处地方,你听听看知不知道。文国公府,听说过吗?”
白鹤染心说还真猜对了,身在异乡的白惊鸿果然是想打听京里的情况,可她还是摇了头,“没有听说过,京里这府那府的太多了,就算有人曾说起过奴婢也记不住。”
白惊鸿有些失望,但还不愿放弃,便又问:“那你听说过今生阁吗?”
这下白鹤染点头了,“听说过听说过,今生阁可有名了,据说那是专门为穷人开设的医馆,去那里看诊是不要银子的。但好像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,有一回我们老爷在京里处理生意,不小心染了风寒,就想省点银子去今生阁占便宜,结果人家说他看病得花钱,因为他不符合今生阁义诊的规矩。为这事儿老爷回家还抱怨了好多天,奴婢记得特别清楚。”
白惊鸿一听她知道今生阁,便来了兴致,“好小菊,你再多说些,关于今生阁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,我想听。特别是这半年多,今生阁都做了什么了?”
白鹤染挠挠头,“夫人,奴婢也不知道多少,有的是去京都时听百姓们议论的,有的是在柳府上听下人们闲话时说起的,偶尔夫人和老爷也能说一些,但也都是当成闲话聊,真假都不确定呢!夫人您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啊?”
“没有为什么,我也是想听听闲话。”白惊鸿拿起勺子喝起粥来,“小菊,你说说吧,不管真真假假,也不管你是听谁说的,反正听说过什么就说什么,只当我是闲得无聊,只当你自己是个说书的,说些京城的趣事给我听,打发打发时辰罢了。”
白鹤染懵懂地点头,“如果只是说闲话,那奴婢还是可以说说的,毕竟跟着我家夫人每个月都要往京城去个两三次,一来二去的,闲话确实是听了不少。就说那今生阁吧,半年多以前青州那边发了水患,听说就是那位天赐公主带了今生阁的大夫去的,当时还组成了医队,不只今生阁去了人,其他医馆也去了人,浩浩荡荡的队伍排了老长,据说有位皇子也去了呢!”
“是十皇子?”白惊鸿问,“那十皇子是天赐公主的未婚夫,是他陪着一起去的吗?”
“那就不知道了。”白鹤染摇头,“奴婢分不清楚这个皇子那个皇子的,就是听人说那个跟天赐公主同去的皇子,生得像个神仙似的,好看极了。”
“像神仙啊?”白惊鸿琢磨了一会儿,坚定地说,“那不是十皇子,是四皇子。”说完自顾地笑了,“她还真是有本事,那么多皇子都围着她转,都愿意替她出头,还愿意帮助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