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景同气得直哆嗦,扬起手来就要打默语,却听默语大声道:“你又要打我?哥!你到底是不是我哥?我真怀疑你是被人冒充的,我真正的哥哥是不是已经死了?”
“住口!”卫景同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,“本府就站在你面前,你说我是不是你哥哥?”
“我说不是!”默语大声道,“我的哥哥绝对不会动我一根头发丝,别说打我,就是轻轻推我一下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。昨天你就打我,今天你还打我,就冲着这一点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根本就是个假的。冒充朝廷命官,你可知这是何罪?这是诛九族的大罪!我要告状,我要上告铜州府,铜州府告不赢我就回张家镇,我进京,皇宫门口总有说理的地方!”
啪!一个巴掌终于落到默语脸上,“我打死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,我是你的哥哥,我的九族里头还包括着你的母亲,你要想我们全家都葬送在你手里你就直说!”
“我现在就在直说!”默语捂着一半边脸,眼泪都掉下来了,“昨天你就打我,今天你还打我,你的本事就是用来打妹妹的?小时候你都舍不得打我,怎么现在就舍得了?哥哥,你到底怎么回事?难道你都忘了我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吗?你难道都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?一母同胞,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,你为了她连发妻都气死了,难不成还想弄死我这个妹妹吗?哥,那女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,你为何要对她如此言听计从?”
默语说得声泪俱下,一边说一边还一步一步走到了卫景同的身边。她伸手去握卫景同的手,卫景同想把手抽回来,可是就犹豫了一下,便被默语一把握住。
“哥哥你想一想,以前的事你还记不记得?我是你从小疼爱到大的采文啊,你记不记得啊?”握卫景同的手不是目的,目的是让自己手上的血气沾到他的掌心里。
那是白鹤染的血,很小一滴,涂在默语的掌心上几乎看不到痕迹,但血气却很重。
卫景同被她这么一握,原本就气到出汗的掌心瞬间就吸收了这些血气,紧接着,默语一句句提到小时候,提到兄妹情谊,这样的话就被他听了进去,也开始惊讶于自己的态度。
他有一刹那的失神,因为默语的话让他想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,想到了他少时抱着年幼的妹妹到处去玩耍,还因为妹妹打过架。也想到自己在外面闯了祸,回家里罚跪,妹妹总会半夜偷偷给他送吃的,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跪在祠堂里吃,一边吃一边默念着祖宗莫怪。
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涌上心来,兄妹之间的事情一件件被记起来,再看着眼前的妹妹,看到她脸上被自己打出来的五指印,心里一抽一抽的疼。
“采文,哥打你了?”他开口问话,声音都打着颤,“哥哥怎么会打你?哥这是怎么了?”
默语趁热打铁,兄妹二人的手还是紧紧握在一起,默语说什么也不愿放开,一心想着多握一会儿血气就多浸染一会儿,这位知府清醒的状态就能多维持一会儿。
她告诉卫景同:“我也不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,我大老远的来投奔哥哥,是因为我家老爷死了,我无依无靠,一心就想着回家。也因为哥哥接走了我的儿子,我念子心切,不得不来。可是我还没等到兰城,就先遇着了一波谋害,好不容易命大活了下来,回家之后还被哥哥如此对待。哥,采文的命好苦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哥哥如此嫌弃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