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点点头,“确实是该如此。”
“可是姐夫已经离京了,这太子要立谁?”白蓁蓁很是担心,“皇上该不会糊涂到把太子之位给了他别的儿子吧?姐,你悄悄告诉我,咱父亲睡的那位皇妃是谁?”
她斜了一眼白蓁蓁:“你究竟是想要探讨立太子的事,还是想探讨自己父亲的花边新闻?”
“都想知道。”白蓁蓁老实地说,“但立太子毕竟是国事,我最多只是好奇一下,再多的也插不上手,但咱爹这个祸惹得可就跟我们息息相关了。你想啊,皇上特地把两位殿下都打发走了,这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想将你我也一网打尽?我琢磨着这都要死了,总得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,我好歹得知道他到底睡了哪一位吧?姐,透露一下。”
白鹤染歪着头看看这个妹妹,依然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,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,包括说起这种死到临头的话,依然还是没心没肺。
她抬起手,揉揉白蓁蓁的头,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告诉她:“是已故的李贤妃。”
“什么?”白蓁蓁猛地打了个激灵,“李贤妃?”李贤妃不可怕,但可怕的是李贤妃还有个儿子,偏偏那个儿子入了她三姐的心,又偏偏她二姐强烈地反对这桩好事。
她之前一直不理解,为何这明明是一桩挺好的亲事,二姐姐却如此反对呢?
对此,她曾做过很多假设,但是怎么也没想到,她们的父亲居然跟李贤妃有这么一腿。
“姐。”白蓁蓁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,“姐,你是因为知道了父亲和李贤妃的事,怕早晚有一天东窗事发,所以才极力地反对三姐跟五殿下。还是因为……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说出了一个最不愿承认的事实,“还是因为那五皇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儿子,而是我们父亲的?”
白鹤染苦笑了下,“傻丫头,如果只是睡了皇妃,那如今皇妃已死,我至于将这件事情看得如此之重?如果只是睡了皇妃,我有一万种方法让白家逃过诛族之罪。”
“这么说是真的了……呵呵。”白蓁蓁也是苦笑,“睡皇妃尚且是大罪,他居然还敢让皇妃有孕并生下一个不是皇子的皇子。咱们那个爹,还真是贼胆包天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,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?我看咱们的命,今晚算是要交待在这了。”
“公主。”有个小太监走上前来,在白鹤染身边施了个礼,“公主,皇上叫您呢……”
白鹤染往上首看去,见天和帝已经起身,君灵犀在后面扯了他一把,他便回过头去说了几句什么。看样子像是在安抚,因为老皇帝说完话之后还伸手摸了摸君灵犀的头。
这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,她想,如果白兴言也能拥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,或许一切就不会发展到这般境地。
话又说回来,天和帝叫她是为何事呢?
她起身要跟上,白蓁蓁出言提醒:“姐,多加小心。”
老夫人在边上也跟了句:“尽量跟皇上求求情,饶了你父亲。”
她皱皱眉,强压住心中的不快,抬步就走。
天和帝并没有走太远,他只是出了千秋万岁殿,站到了无名山侧方的山崖边上。
大年夜的风是寒的,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,白鹤染跟过来时,就觉得这股子寒风凛冽像极了她刚刚来到东秦的那一日。那天她被人押住手臂跪在山崖边上,无数长针扎在背上,又猛推下山崖,她几乎以为自己刚活过来马上又得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