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黄已经懵了,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听着白鹤染的吩咐,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。
刀光带着岐黄回府了,去催促红氏林氏赶紧搬家,白鹤染又告诉冬天雪:“你去一趟镇北将军府,只告诉老夫人一句话,就说是我说的,告诉她,白兴言不是她的孩子,当年她难产,孩子已经死了,白兴言是抱养来的。这件事情只有老夫人和老太爷知情,如今老太爷已经故去,想要查明真相也不难,滴血验亲即可。白兴言的血不会跟白家任何人融到一处,因为他原本就不是白家的血脉。”
冬天雪没有犹豫,点了头,骑了马就走。虽然心里也不确定老夫人真的能听明白这个话,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差不多也都了解了,大不了多解释几句,老夫人应该能明白她家主子这是为了保住白氏全族。用一个白兴言换一个家族,这笔账老夫人应该能算得明白的。
冬天雪翻身上马,默语在后头喊了一句:“我们在百仪门等你,时间如果来得及,记得去找找迎春!”见到冬天雪冲身后挥手,这才跟着白鹤染一起上了马车。
马平川一声鞭响,马车就要出发,这时,突然从国公府里冲出一个人来,直接伸开双臂拦在了马平川的马头前面,同时厉声大喝:“你们都给我停住!白鹤染你下来,你给我下车!”
车厢帘子被掀开,同时传来默语不耐烦的声音:“五小姐,你又闹的是哪一出?”
白花颜见车停下了就没在前头拦着,干脆冲到车厢跟前二话不说就往上爬。
默语急了,“干什么你?疯了不成?这是二小姐的马车,谁给你的胆子爬上来!”说完,一点儿都不客气,抬起一腿就把已经爬了一半的白花颜给踹了下去。
对于这位五小姐根本就不需要怜惜,因为这五小姐就不配被人怜惜,一次次作死,一次次遭殃,还一次次不知道悔改,这样的人能留着她自生自灭,已经算是仁慈了。
可白花颜不这样认为,她是白家的五小姐,她是主子,凭什么默语一个下人就敢踹我?
于是摔倒的同时张口就骂:“默语你个贱蹄,居然敢踹我,以下犯上,按家法该把你给打死!小贱人,你以为文国公府是什么地方?容得下你撒野?你给我闪开,把你的主子给我叫出来!白鹤染你出来,你个缩头乌龟,别以为躲在马车里就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,你装圣贤给谁看呢?你个贱人,你们都是贱人!把国公府搅成一滩烂泥你就想跑,算什么本事?”
白鹤染从车厢里探出头来,秀眉紧锁:“白花颜,你瞎闹腾什么?”
“我瞎闹腾什么?你还好意思问我瞎闹腾什么?”白花颜急了,“这话该我问你才对。白鹤染,你要么不回家,一回家直接就奔梧桐园,紧跟着父亲就写下了两封休书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把父亲关在梧桐园还不够,还想要彻底拆散这个家吗?这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白花颜说着说着就哭了,“你是天赐公主了,你也和十殿下订了婚约了,所以你不在乎这个家,竭尽所能地摧毁这个家。我知道过去家里对你不好,可那也都是大人们的事,你要报仇要算账你跟大人们算,冲着我来什么劲儿啊?你娘死的那年我还没出生呢,我招你惹你了,你这么害我?你知不知道这个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?我过了这个年才十一岁,我还没订亲,我还要嫁人,我还得指望着文国公府庶小姐这个身份寻个好人家。我生母没了,嫡母也没了,唯一就剩下个父亲,你还想把他也给折腾没了吗?姐,你也是我姐,我也是你亲妹妹啊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呜……”白花颜说不下去了,蹲在地上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