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没想到居然三小姐愿意要她,这才想起来好像听说有位三小姐在帮公主打理着胭脂作坊。如此一来,她不但不会被卖到别处,还能跟在三小姐身边,还能住在公主府里。就算跟一起来的两位不常见面,但好歹也在一个府上啊,只要想见还是能见得上的。
白燕语看着她激动的样子,心下也是感叹,谁侍候谁一场都不容易,她如今不再是从前那般性子,只要这丫头心眼不坏,她自会好好待她。
“我为你取个名字吧!”白燕语想了想,“就叫闻香,如何?”
“闻香谢三小姐赐名,闻香谢三小姐赐名。”从此,她有了新的名字,闻香。
至于另外两位,白鹤染说:“锦书便还叫锦书,我知你家破人亡心里难过,算是为你留个念想。另外一个……就叫岐黄吧!”
“多谢公主天恩!”二人齐声开口,一起磕头。
白鹤染点点头,又纠正二人:“往后都在我院子里做事,便也不必张口闭口叫着公主,只叫小姐就行。锦书我问你,你被抄家之后,父亲母亲是远走流放还是已经问斩?”
锦书听她问起这个,心里头又是一阵酸楚,这是她最不愿回忆的往事,但主子问了,她还是咬着牙说:“原本是流放,但是在流放的前一晚,他二人绑了脖子全都吊死了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掩面痛哭。岐黄只好把话接了过来:“小姐,让奴婢来说吧!”
白鹤染点头,“好,你说。”
岐黄便道:“奴婢旧主一家是江北人,七年前搬到了江南泊塘一带,是因为老爷在江南有许多挚交好友,更方便他们谈诗论作。原本一切都好好的,可是没想到老爷写的一篇文章被人诬陷说有反意。当时就有人报了官,那泊塘县的县令查了几日,也不知道是怎么查的,总之稀里糊涂地就给老爷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,不但烧了老爷写过的所有诗书画卷,还将旧主一家抄家流放。老爷一介文人,自认没有写任何有反意之书,不堪受辱,在流放的头天晚上吊了脖子。夫人听闻此事,便也跟着老爷去了。”
闻香接着说:“抄家之前,夫人预感到事情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,也不是能控制得住的,于是就让小姐换上了丫鬟的衣裳,混在下人堆儿里,跟着奴婢们一块儿卖给了人伢子。老爷夫人死后,府上再没有主家,流放便也没了人。一时间,曾经盛极一时的府宅转眼易主,住进去的人是老爷生前挚友,老爷每篇学问都会与之论讨。听说他还跟官府直言府里还有位小姐,官府找了几日都没找到,后来我们被卖到上都城这边,此事也就罢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白鹤染听明白了,和着这是起子冤案,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鸠占鹊巢的挚友联合了泊塘县令,把这一家人给算计了。
白燕语听得一肚子火,“泊塘是个什么鬼地方?怎么会有这种事?抄家流放这么大的事他们说干就干了,一个小小县令竟能有这般本事?谁给他的权力啊?”
白鹤染苦笑,“东秦律法上,县令有没有抄家流放的权力我也不知道,不过你们三个既然进了我的公主府,这事儿我不知道便罢,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。”她看了看那锦书,“你先别哭了,听我说。”她示意边上的岐黄安慰安慰锦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