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越在边上发了一句问:“推自己的妹妹下河,她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君慕楚摇头,“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,灵犀性子刁蛮跋扈,我想也是跟君长宁从小对她的这种培养有关。她必须得强势起来,才能镇得住从小就欺负她的六姐,才能不被人害死。”
天和帝拍拍桌子,“行了别说了,朕都明白,也都知道。朕要是不知道这些事情,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冷着长宁。咱们还是说和亲之事,江越出的那个主意,可行吗?”
君慕楚摇头,“不可行,刚刚儿臣说了,如果一直没有孩子,怕是更会助长长宁的脾气,到时适得其反,那两个孩子会更受委屈。所以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,让她生孩子,但只能生一个女儿,然后东秦以父皇思念女儿为由,将那个女孩抱到东秦来养,实际上就是人质。一个公主对于寒甘国君来说不算什么,他公主太多了,他自己都记不得那些女儿的样子,所以他就算知道是人质也不会拒绝,因为他不在乎。但长宁就不一样了,她这一生只得这一胎,所以势必会越来越重视这个女儿。她要想女儿过得好,要想有一日母女团圆,就得听话。”
江越叹服,“九哥,我果然是算计不过你。”说完,又觉自己失言,因为这也是在算计六公主,于是赶紧又宽慰天和帝,“父皇,和亲是必须而为之的,除非打仗。但一来寒甘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二来那里有您的两个外孙,还有二皇姐的陵墓。寒甘国君既然没有翻脸,就没有必要打这一仗。那么和亲一事就没有选择,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咱们只有这一条路。”
君慕楚也劝他:“其实这对长宁来说不是坏事,您想想,我们又不是不让她生孩子,只是让她生个女儿。寒甘天寒地冻,哪里有我东秦国土富饶,她的女儿能抱回东秦来养,这对她来说算是恩典。虽然我们知道那是人质,但那也是您的外孙女,是我们的外甥女,谁会亏待了她呢?她在东秦的国土上快乐成长,还有亲人陪伴,这不好吗?您送走一个女儿,过两年抱回一个外孙女,感受一下小一辈的孩子缠膝之乐,这不好吗?”
天和帝又伸手点了点这个九儿子,“恶事都被你说成善果,坏事都被你变成好事,朕还能说什么?也罢,那就这样吧!”
天和帝回宫时,魏然和于本刚把那几坛子酒取回来,老皇帝大手一挥全部带回了皇宫。
江越送到府门口,扯了扯他九哥小声问了句:“你是故意把于本支开的对不对?”
九皇子点头,江越又问:“他是做错了什么事吗?于本从前一直是跟着我的,虽然岁数比我大,但因为进宫晚,所以还算是我徒弟。九哥,他若有事你可不能瞒我。”
九皇子没再说什么,其实于本有没有事他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德福宫的消息外泄,所有在德福宫做事的人,一个都逃不了干系。而那些做事的人除了于本之外,再没有人能随意进进出出。所以他的怀疑不是没有来由的,只是事实真相还有待查明。
天和帝回宫了,九皇子亲自护送,江越站在府门口一直站到宫车再看不见,才被魏然拉进府里。魏然张罗着继续下棋,江越心里却一直在琢磨于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