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蓁蓁这时也听到动静跑了过来,一见白浩宸搁这儿啃棺材也吓了一跳,赶紧凑到她二姐姐身边,小声问:“这是怎么了?这是让耗子附体了?”
白鹤染觉得这个想法十分贴切,便笑着说:“可能是吧!”
白蓁蓁眼珠一转,坏主意就打了起来:“哎,都听说耗子爱偷油吃,你们去厨房取一桶猪油来,我看看他吃不吃。快去快去!”
下人一溜小跑就去了,小娥却在边上心疼地念叨:“猪油也是好东西,给他吃白瞎了。”
于是白蓁蓁就又补了句:“挑陈的拿,别用新油。”
不一会儿,猪油取了回来,白蓁蓁笑嘻嘻地端着往前走,“耗子大人,您的油来了。”
白浩宸现在根本就没有神智,谁给他什么他就咬什么,白蓁蓁这碗猪油往前一递,一把就被他给抢了过去。那力道大得把白蓁蓁给吓一跳,赶紧就退了回来,
于是人们就又看到白浩宸开始跟那只碗较劲儿,吃猪油就吃猪油吧,他还吃碗。可惜已经没了牙,怎么咬得动瓷碗,咬了一会儿又咬得一碗血。
白鹤染看不下去了,偏头问白蓁蓁:“看够没?看够我就给他一针,这也太恶心了。”
白蓁蓁点点头,“行,给他一针吧!唉,可惜三姐陪着林姨娘睡下了,我娘亲也陪着轩儿呢,不然让她们也来看看精彩的。”
白鹤染走上前,抽出一枚银针,迅速在白浩宸的后脖颈扎了一下。
白浩宸眼一翻,手里的油碗掉到地上,人也随之瘫倒下去。
有下人上前来把他给抬走了,梅果在外头看着白浩宸被抬出来,终于开了口说:“抬回福喜院儿吧!不能在灵堂守灵,就送到二夫人的屋里,大少爷醒了之后也会睹物思人的。”
白鹤染看了一眼梅果,想说点儿什么,最终还是没说出口……
买棺材的小厮上前来问白鹤染:“二小姐,这棺材可该怎么办?都破成这样了还能再用吗?奴才瞅着有些地方已经破了,落葬之后会漏水,还会钻虫子,要不要换一口?”
不等白鹤染说话,白蓁蓁抢着开了口:“换什么换?换棺材不要银子的啊?哪有那么多银子给她糟蹋。来我们白家这么多年,没见她为白家做半点儿贡献,一天到晚就跟耗子搬家似的就知道往外搬我们家的银子,难不成临死了还得坑我们家两口棺材钱吗?没听说买棺材也买双的!不准换,就这么葬,爱漏啥漏啥。哎你们说,这二夫人生前像耗子搬家,死了之后她儿子又像被耗子附体,该不会是同一只耗子吧?他们娘俩是耗子精啊?”
跪地上烧纸的白花颜也不怎的,突然就觉得白蓁蓁说的还有点儿道理。
这一夜闹剧,直接闹到天明。天亮之后各院儿的主子们都醒了,都往灵堂来,一瞅这灵堂红的白的挂着,当时就吓了一跳。
不过好在也都听说了昨儿夜里的事,除了吓一跳外也没有多大惊小怪。
红氏查看了一下大叶氏的棺,看完之后还挺满意,“这不挺好的么,也没咬坏多少,至少人还是能装得住的。丧仪还有一天,明日就要落葬,大家都打起精神来,把这一天撑过去,咱们府里也就算柳暗花明了。”说完,往李氏和邵氏那处看了一眼,心里又叹了口气。
她知道,白兴言不可能被关一辈子,他总是要出来的,而这两个郭家送来的小妾也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坐上主母的位置。她不稀罕什么主母不主母的,她就祈祷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。要不是还有一双儿女,这个家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