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当然知道江越没病,但她同时也知道这个话是怎么传起来的。
江越想要摆脱太监的身份,那么就必须得让那个太监江越消失,而最好的消失办法自然是死亡。所以他们需要编造一个江越生了重病的谎言,然后再慢慢的传递江越身亡的消息。当然,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江越能以一个新身份再出现做铺垫。
但是她不能说,只能含糊地道:“于公公是内宫最合适的统管者。”
于本便不再问了,默默地把银票接了过来,“王妃请放心,奴才从来都是站在九殿下十殿下这一边的,不管这后宫是谁统管,奴才的心都不会变。奴才这就派人去请东宫大人到德福宫来,王妃您认得去昭仁宫的路吧?”
白鹤染点头,“认得,我自己过去就好,你送送慎王妃。”
天已经黑了下来,昭仁宫里却是一片热闹……
“这个东西叫做步摇,是女孩子戴在头上的一种装饰,你不要看着它好看就要戴到自己头上,你是男孩子,男孩子是不能戴步摇的,会被人笑话。”
昭仁宫的院子里,君灵犀正坐在红忘的对面,耐心地讲解红忘拿着的那支步摇的用法。
红忘还不是很明白,他甚至不明白什么叫男孩子什么叫女孩子,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那只步摇好看,因为先前是看到君灵犀插在头上的,便伸手给拔了下来,然后就往自己脑袋上插。
君灵犀当然不会生他的气,但是也不可能让红忘真的把步摇插到自己头上。在她看来,红忘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少年,即便心智是不成熟的,但是在这种相貌的镇压下,气质也完全不输给她的任何一个哥哥。
只是这种不输只局限于红忘不说话的情况下,只要红忘不说话,只安静地坐在那里,完全就是一个贵族公子,任谁见了都想多看几眼。
君灵犀特别心疼红忘,当红忘摘下她的步摇要往自己头上戴时,君灵犀是心疼的。
好好的一个少年,居然被祸害成这般,这简直是作孽。
红忘认真地听着君灵犀的话,虽然听不太懂,但也知道这东西不能自己戴,只能给君灵犀戴。于是便又将步摇戴回到君灵犀头上,半晌,还说出一句:“好看,真好看。”
君灵犀美滋滋地晃了晃,然后回过头去扬声跟陈皇后喊道:“母后,红忘哥哥说我好看。”
陈皇后笑着揶揄她:“人家是在说步摇好看,可没有说你好看。”
“哪有!”君灵犀不干了,“就是在说我好看,只有我好看了,才能衬托出步摇的美。”
红忘不明所以,但还是说出了心里话:“步摇好看。”
君灵犀很不开心,“红忘哥哥,不是步摇好看,是我好看,我要是不好看了,这支步摇也不会好看。不信你把步摇戴到那老太后的头上,你看看还能不能说出好看二字?”
红忘在昭仁宫待了大半天,已经能捋明白太后是谁,此时一听君灵犀又提起那个老妇,情绪便又有些激动:“她不好,她是坏人,她打我父亲。父亲,我父亲呢?我父亲去哪了?”
君灵犀赶紧安慰他:“你父亲回家去了,他没有事,染姐姐一定会把他给治好的。对了红忘哥哥,你知道染姐姐是谁吗?”
红忘想了想,说:“妹妹。”
君灵犀点头,“对,你叫她妹妹,我叫姐姐,我比她小,所以我跟你也叫哥哥。红忘哥哥,以后你就管我叫灵犀妹妹吧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