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喃喃地道:“我们这几日的工夫,白费了。”
白燕语顾不上自己脸上身上的疼痛,也跟着回头去看,看到之后心瞬间凉了半截儿。
可惜了这些胭脂,这可是她们做了几天几夜的,是她掌管胭脂作坊以来,做出的第一批成品胭脂,可就这么被白兴言给毁了。
白燕语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父亲不父亲了,她就是心疼这些胭脂,心疼这些跟着她一起熬夜赶制胭脂的姑娘们。
于是她站了起来,嘴角还在淌血呢,面上却没再有丝毫畏惧。她仰着头大声质问白兴言:“父亲打我也就罢了,可为何要毁了我们的胭脂?这些东西是属于作坊的,不属于我个人,父亲您有什么权力毁了作坊的东西?”
经了白燕语的提醒,其它姑娘们也反应了过来,个个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白兴言,那股子气势丝毫不输此刻白兴言的震怒,甚至还有人往前走了两步,一副要跟白兴言对垒的架式。
白兴言气得肺都要炸了,他伸手怒指白燕语,大声喝骂:“不知廉耻的东西!身为一个女孩子家,居然藏在私下里为男人缝制披风,我们白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!”
他这一句把人们都给骂懵了,给男子缝披风?三小姐吗?给谁缝了?
她们都住在天赐镇上,自从来到痨病村之后,一直到如今天赐镇已经快要建成,她们就从来没进过上都城,自然也听不到上都城里的传言。就是白燕语听到的话,也是林氏昨晚趁夜派人来通知她的。
但是白燕语那天那五皇子送披风,到是被许多人给看见了。可是人们并不觉得怎么样,反而都在背地里夸三小姐勇敢,还有惊叹五皇子生得好看的。
此时见白兴言竟是因为这个事儿打上门来,一个个都愤怒不已。
有人开了口,大声替白燕语说话:“三小姐给五皇子缝件披风怎么了?这有什么可丢脸的?再说,那披风五皇子都收下了,我们都看见了的。五皇子对三小姐很好,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,您这当父亲的难道不应该为女儿感到高兴吗?”
“就是,要是我能交往到这么优秀的男子,我爹娘怕是得跪地上烧高香了。”
“这绝对是祖坟冒青烟的事,怎么到了你们白家就成了丢人现眼呢?”
“就算是文国公府也不能跟皇族比吧?你们白家就这么看不上皇族?”
一时间,白兴言被怼得眼冒金星,满头是包。这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行,一个个横眉冷对的,就差没动手挠他了。这让白兴言感到十分的羞愤,火气也随之更大了些。
白燕语也是不理解她爹为何发这么大火,于是开口问道:“父亲,就算您觉得我败坏门风,这种事情也该是把我叫回家里,关起门来教诲。可是您这口口声声说我有辱家门,却还大张旗鼓地闹到这里来发火,这不是在故意散播吗?这不是在故意让更多的人知晓吗?您究竟是不是在为家族着想?你大老远的跑来打我,究竟因为什么?”
白兴言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因为什么?因为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,还不是因为那五皇子根本不是皇家孩子,而是他的亲生骨肉吗?还不是因为五皇子跟白燕语他们本就是亲兄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