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不成要卖了谨言的宅子和庄子?还是要动用我的嫁妆?”田氏不乐意,也不甘心。
眼见田氏面露焦烦之色,她的丫鬟赶紧提醒道:“夫人,奴婢说句逾越的话,祸是二老爷惹出来的,为什么锅却要咱们来背?就算是善后,就算是道歉和表心意,也应该让二夫人出面。说到底,这件事情跟夫人您没关系,就连咱们大老爷那也是被二爷连累的呀!”
双环看了看这个丫鬟,不由得点了点头,“这位姐姐说得对,大夫人,您如今是叶家的主事人,就该赏罚分明。身为叶家主母,您表个态是应该的,但也就仅止于表态吧!至于其它的,应该去同二夫人理论。奴婢虽不在叶府,但这些年两边递着消息的事也一直是奴婢来做的,奴婢听说二老爷其实很有钱,不但在外头为娇美小姐置办了田产,也悄悄存下了不少嫁妆。除此之外,二老爷好像还有几桩生意,都是私下里做的,并没有报给叶府。”
“恩?”田氏一愣,她倒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。“你这话当真?从何处听说的?”
双环道:“是听白家从前的二夫人说的,具体她从何而知奴婢就不清楚了。但想来应该不是无的放矢,既然她说了,二老爷这些事十有八九就是有的。”
田氏的丫鬟赶紧道:“有就最好了,虽然二爷没了,但二夫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钱财的流动。所以夫人您得跟她去要,即便是要不来,这种时候该考虑的也不是您的嫁妆,而是二夫人的嫁妆。哦对了,还有童姨娘,二爷在时那样宠她,她屋子里好东西可是不少。当初嫡公主砸叶府时,因为谨书少爷还小,所以并没有砸到童姨娘那里去。想来童姨娘屋里的东西都是留下了的,这种时候可就得派上用场了。”
田氏点点头,心里头终于敞亮了些。
“你们说得对,谁惹出来的祸,就该由谁去背。只是问那张氏要银子,她肯定是不给的。”说到这里,她冷笑一声,“不过给不给的,也由不得她说了算。双环,待你家主子胎象稳定了,你们便回府去,就跟那白鹤染说,这个态叶家一定会表,让她别急,最迟明日,该表的态就都会送到文国公府去。”
双环点点头,“如此便好,奴婢也一定会记得在二小姐面前,多替大夫人您美言几句,望二小姐能念着您的好,对阎王殿里的大老爷高抬贵手。眼下就只有大老爷这个事儿是最重要的了,至于其它的,真的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田氏听出她话里还有话,于是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奴婢的意思是,既然没有那么重要,那么又何苦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惹二小姐不痛快呢?二老爷抽了人家一鞭子,人家正记恨着,叶府这头却又大肆操办丧事,这万一哪处办不好再触怒了二小姐,又或者是二小姐一个不高兴,又揪着这个事儿拿叶府出气,咱们不还是吃亏吗?大夫人,事到如今,再论憋不憋屈已经没有意义了,千事万事您都不要想,您只要念着一句话:大老爷的命要紧。便什么事都能看得开了。”
田氏懂了,立即吩咐身边丫鬟:“去,告诉前院儿的人,撤了灵堂,任何人不许再为二老爷服丧,也不许哭,不能再穿丧服。总之,一切都要恢复成原本的样子,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