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越一蹦三尺高,当时就跪下来给白鹤染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起身,抱着那些树叶树皮的就走了,临走还不忘提醒白鹤染明日早些进宫去。
送走江越,白鹤染想起刚来的时候听白蓁蓁说起生意,便问君慕凛:“今生阁跟阎王殿做起了生意?能做什么生意?总不成是给犯人看病吧?”
君慕凛点点头,“还真让你猜着了,就是给犯人看病,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。你知道的,阎王殿审人都要过极刑,特别是那十层地狱,基本人下去就别想再上来了。受不住极刑死去的人太多,有很多事情就问不出来,一直以来这都是让我们很苦恼的事。也是九哥想到的点子,跟今生阁合作,我们用刑,你们保命,用最好的大夫给最好的药,让受刑之人人不管多难受都得活着,直到把该吐的都吐出来为止。当然,药费诊金都由阎王殿来出。”
她都听笑了,“犯人要是知道你们这样算计,非得哭死。”
“哭呗,有本事别犯事儿啊!”他勾起唇角,紫眸泛光,“在手脚不干净的那一刻起,他们就已经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。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她点头,确实,自己找死,就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。
东宫元到了,白蓁蓁不知道被九皇子拐到哪里哄着去,她便也正好乐得清静,细细与东宫元说起起死回生的针阵。
且不说东宫元如何惊讶世间竟还有这种行针方法,只说叶家那头。
小叶氏一身素服离了文国公府,因为原本头上戴着的白花被刀光摘走了,她总觉得这样有失礼数。便让车夫将马车先赶到一家寿衣店门口,这才对双环说:“去买两朵头花来,我们二人一人一朵,别叫叶家挑咱们的理。”
双环点点头,下了马车,再回来时,两朵白色的绢花已经买好。
小叶氏将花重新戴回头上,又看着双环也戴了上去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你也是叶家出来的丫头,不管这些年在外面怎么样,一进了叶府,总是要做出更亲近三分的样子来给他们看。叶家如今肯定是正在气头上,怕是对你我都给不了好脸色,你且多忍忍,他们气劲儿过了就好了。”
双环点点头,“夫人多虑了,双环就是个奴才,主子是打是骂,都得忍着。倒是夫人您,这一关可一定得挺过去,叶家虽没了一个二老爷,好歹大老爷还在。奴婢说句不中听的,就算大老爷也出了事,宫里不是还有一位呢么?您虽是叶家庶女,但是对于宫里那位来说,您跟从前的二夫人是一样的,都是她的亲侄女。”
小叶氏叹了一声,“怎么可能会一样,姐姐从小就受姑母喜爱,经常召进宫去伴在膝下,就是当年嫁往德镇时,姑母都给添了不少的嫁妆。可是我呢?庶女而已,从来都是她的陪衬,甚至是她的陪嫁,她嫁了一次又一次,我就也跟着嫁了一次又一次。第一次被送去德镇,可惜,段爷没看上我,我被扒~光了送到人家榻上,人家都没看上我。后来又跟着她来了文国公府,转眼十几年,我以为终于走出了姐姐的暗影,可直到今日才发现,看似平坦的路还是满布荆棘,稍有不慎就会被刺成重伤,再打回原形。”
双环想说三夫人您太悲观了,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