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兴言越想心越凉,越想越觉得就算有了共同的秘密,自己跟白鹤染的关系也不可能亲近到哪去,反而还让白鹤染也握了他的把柄。他从今往后将不只是受着叶家和歌布国的要挟,还得受着这个女儿的胁迫,日子何其苦?
小叶氏自是不知这些事,她还以为白兴言在惦记那辆马车,便算计着自己屋里有多少东西,不行变卖一些也弄差不多的一辆,只管哄着男人乐呵。毕竟她这些日子也是走背运,女儿不争气给她惹了不少事,她起初打算学着从前的大叶氏在面上做尽贤良淑德,结果被白花颜闹了这么几回,想来也是贤不成了。
她直怀疑自己是脑子有病,白花颜早就被大叶氏养歪了,怎么可能学出白惊鸿的样子。学来学去学得四不像,一下子松懈下来还造成了极度的反弹。
她这个主母才上位没多久,家里就出了这许多事,也得亏这个肚子争气,赶在这时候有了身孕。可有身孕也有弊端,譬如有了身子的人是不能服侍夫君的,这个也相当致命。
所以她便想着在其它地方下些工夫,不就是想要一辆马车么,她是没银子,可她屋里却是有东西的,大不了连着那张拔步床也给卖了,如此才显真诚。
小叶氏心里这样打着主意,转一转眼,看到白浩宸正朝这头走来,心里头便是一阵厌烦。可她更厌烦的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,只要一想到白花颜跟白浩宸的对话,小叶氏就觉得心脏都疼。那种亲生女儿跟别人一条心的感觉,真是太不好了。
听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声,白兴言问了句:“你怎么了?”
小叶氏吸了吸鼻子,一脸的委屈,“花颜还一身的伤,脸上都没见好,还在流脓。二小姐说三天给伤药,可如今三天早就过了也没见拿出来。我日前去看她,发现那孩子对我这个亲娘很是有几分意见,或许是因为我从前无能,不能把她养在身边吧,她跟我不亲。”
白兴言听得直皱眉,“真是糊涂,你还要如何争气?如今她也是托了你的福才成为我白家嫡女,非但不知感恩,难不成还要与你为难?叶秦……”他还是习惯叫叶秦这个名字,叶三什么的,简直太闹着玩儿了。“你同我说说她怎么个与你不亲法。”
小叶氏做恐惧状,更加委屈地摇头,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,是妾身说了不该说的话,老爷您千万别生气。不管她怎么与二夫人亲近,她始终是我的孩子,老爷您就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吧!”
“什么二夫人,她如今只是国公府的一个妾!”白兴言冷哼,心里却对那个五女儿也忌惮起来。因为他想到了大叶氏当初在梧桐园说要给他找条狗,心里这个憋气,怎么想都觉得那个女人太强势,简直就像一只母熊,根本没拿他当相公,而是当她叶家的奴隶。
不像如今的小叶氏,温柔体贴,小鸟依人,会哭,会撒娇,什么事都以他为先,什么事都由着他拿主意。若不去计较府上没银子、和白鹤染总他压一头这些事情,现在的日子过得不要太爽。娶妻就该如此,如此才能让他找到做男人的感觉。
他伸手去摸小叶氏的肚子,“你可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,本国公就缺一位嫡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