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妃却傻了,这次是真傻了,她突然发现折腾了半天,其实最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。
她生出了一个不是皇上血脉的孩子,孩子生父却已找到可以不认亲的方法。她此刻就好像是一叶孤舟,漂在海上,四面八方没有任何依靠。
“走吧!”白鹤染扯了白兴言一把,雨只下了一小阵,已经停了。太阳破云而出,空气格外清新。“该说的都说清楚了,咱们该回家了。”
白兴言现在是特别听这个女儿的话,她说回家就回家,绝不多留一刻。
李贤妃就眼睁睁看着白兴言步步走远,再也没有叫住他的勇气了。
雨停了,雷声也停了,宫人们的听力恢复,一个个都用力地拍着耳朵,互相抱怨着说:“这雷打得可真吓人,耳朵都要震聋了。按说从前也打过这样的雷,也没觉着震耳朵啊?刚刚几道雷下来,震得我都听不见声音了。”
“是啊,我也是,耳朵嗡嗡的,什么都听不到。”
李贤妃惊出一身冷汗,方才意识到刚刚她跟白兴言那样争吵,但凡被人听去一句半句,上了心,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。而且要的不只是她的命,还有李家全族,以及她的儿子……
“阿染,你觉得为父刚刚的主意怎么样?”出宫的路上,白兴言小声同白鹤染说话。
他现在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儿的关系终于贴近了,而且一直以来他一个人守着的秘密,如今终于有一个亲近之人与他一起分享,这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,能让他整个人都轻松许多。
而且他觉得白鹤染刚才就帮了他,那样同李贤妃说话就已经表明了要跟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上,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被这个女儿欺压了,晚上也终于不用泡水了,日子终于好过了。
白兴言有些兴奋,不等白鹤染回答就继续道:“阿染,你想知道的如今也都知道了,为父真的是没有办法,真的是被人威胁的?而且当初也真的是那李贤妃勾引我的,我完全是被动的,是被害的一方啊!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的就被叶家给知道了,他们用这个把柄威胁了为父那么多年,为父为了保全白家全族,这些年真是吃尽了苦头。还有你那同胞哥哥,为父也不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啊,都是被他们逼的!”
白鹤染斜了他一眼,却是问到前面那个问题,“你出的什么主意?”
白兴言愣了愣,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道:“就是杀了五皇子的主意。他现在不是被你困在南郊吗?这不是什么秘密,为父已经听说了,据说他用阵法害你,最后反而被你布下的阵法反困在里面。他府上也出动了阵法高手,都集中在南郊折腾呢,可惜一点儿成效都没有。为父认为,不如就借此机会将他除掉,这样可就死无对证了,也比你在滴血验亲的水里动手脚要好得多。万一,我是说万一,万一真闹到滴血验亲的地步,就算为父的血跟他不相融,可是被栽赃一场,皇上心里肯定也会结个疙瘩,这样对你和蓁蓁都不好。”
白鹤染都听笑了,“还知道为我和蓁蓁着想了?”
“当然,我是你们的父亲,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都好好的,出嫁之后能幸福和乐,可不能因为这个事让婆家生了嫌隙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