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本斜了她一眼,“合着你是老宫女,咱家这个首领太监管不着你是吧?跟咱家叫板,你跟咱家叫得着吗?听清楚咱家说的话没?是十殿下怕天赐公主受委屈,要不你跟十殿下问问去?看他不一棒子敲死你丫的!”
那老嬷嬷一哆嗦,不敢接话了。
于本也不爱跟她废话,便不再理,只问迎春:“公主进去多会儿了?有没有什么动静?”
迎春摇头,“才进去,还没什么动静。公公就跟我一起在这儿等着吧,里头说什么我都能听见,一旦情况不对劲,咱们第一时间冲进去把公主给救出来。”
于本点头,“行,都听迎春姑娘的。”
于是二人一边一个守在门前,严阵以待,将老嬷嬷和宫女都挤到了一边,怡合宫院里开始有紧张的气氛寸寸蔓延。
而此时的白鹤染则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李贤妃的床榻边,颇有些不耐烦地同她说:“或许贤妃娘娘很闲,所以不管有病没病都终日卧在床榻上,也不管有事没事都将旁人叫到跟前来看你佯装生病的样子。但是娘娘,你闲归你闲,我却是忙得很。所以您有话就说,没话呢,我就得回去了。十殿下九殿下四殿下和灵犀公主还在等着我一起用晚膳,这万一去得晚了到时候他们找到怡合宫里,估计娘娘您也不怎么好交待。”
李贤妃咳嗽了两声,身上没什么力气,“本宫知你是神医,但本宫有病是众人皆知之事,且你看本宫如今这副样子,像是佯装吗?”
白鹤染点头,毫不犹豫地道:“像!”
“你……一派胡言!”李贤妃生气了,咳得更重了。
门外那宫女听到咳嗽声想要进去,却被于本给拦了下来,“干什么干什么?贤妃娘娘同天赐公主在说话,轮得到你上跟前?里头有人叫你吗?没人叫你瞎蹦哒什么?”
白鹤染瞅瞅李贤妃咳嗽时捂在嘴边的帕子,“按说身子难受得都下不来榻,还这么个咳法,应该带血了才是。可是这帕子上只有唾沫腥子,没一点儿血色,贤妃娘娘这是什么病?太医院下了定论了么?”
李贤妃闷哼一声,“若是那群废物能下得了定论,本宫也不至于一病多年。”
“若是太医院真下得出定论,那他们才真是废物!”白鹤染一点儿都不客气,“有一种病纯粹是病人自己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,不停地告诉自己的身体有病有病,渐渐地身体就接受到了这种信号,也跟着做出了有病的反应。比如头晕,比如体乏,比如咳嗽。”她剜了一眼李贤妃,“其实自己根本没病,但是在常年的心理暗示下,你已经坚信自己有病,所以只能一直病着。娘娘信不信,您若是再这么暗示下去,哪一天突然暗示自己要死了,说不定真的就要死了。”
“你竟敢诅咒本宫!”李贤妃气疯了,原本她已经想好了许多说辞,她已经想好了怎么跟白鹤染算她儿子这笔帐,本来想先用沉默来铩一铩白鹤染的锐气。结果人家的锐气没铩成,倒是把她自己铩得命都快保不住了。她问白鹤染,“你可知诅咒本宫是何罪?”
白鹤染摇头,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,娘娘硬要说是诅咒我也没有办法。我也想请问娘娘,您可知诬陷本公主,又是何罪?”
“公主?”李贤妃笑了起来,一脸讥讽,“你算哪门子公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