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了!”小叶氏失控尖叫,“你想送了她的命吗?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,你怎么可以让我如此寒心?”
白兴言也觉无颜面对小叶氏,但他又不敢招惹白鹤染。这个刺头一样的女儿万一真把当年那桩事摆到台面上来说,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的。于是只好偏了头,选择对小叶氏的指责置之不理,只是吩咐下人:“将三夫人扶回竹笛院儿去。”
“我不走!”小叶氏甩开下人,爬起来几步冲到白鹤染近前,一把抓住她手里的鞭子,“你要打就打我吧!有本事你往我肚子上打,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,我看你今后如何立足!”
白鹤染皱了皱眉,想甩开她,想说只要我想保你的孩子,哪怕抽得你只剩一口气在,那孩子也能平平安安。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,一直趴着装死的白花颜突然就像只狸猫般窜了起来,还伴着“嗷”地一声怪叫。
她这一窜是窜向二夫人谈氏的,砰地一声用自己的头撞向了谈氏的肚子。
这个变化太快了,而白鹤染这头有小叶氏在撒泼一样地纠缠,根本无暇顾及。人们眼睁睁看到白花颜一头撞上去,谈氏在这猝不及防的撞击下步步倒退,撞上了供桌,撞翻了香炉和供品,人也站不稳,直直地滑坐到地上。
一地的血很快就流了出来,谈氏疼得都翻了白眼,双手抱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。
“娘亲!”白千娇哭着扑了上去,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白鹤染一把甩开小叶氏,快步上前,手腕翻动间,七枚金针全部夹在指缝。
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,她掀开谈氏衣裙,果断又迅速地将七枚金针悉数扎到的肚子上。然后一扭头,刚好看到迎春往这边跑了来,立即吩咐:“回去取我的药箱来。”
迎春没等进屋呢就听到这么一句,当时就转了身往回跑,白鹤染掐住谈氏一处穴位,开口同她说:“二婶不要慌,保持现在这样大口吸气,我已经为你下了针阵,只要你配合我,孩子一定保得住。”
谈氏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么一句,当时就有了精神头,也顾不上自己肚皮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掀了开,只管照着白鹤染说的去做。很快地,也就换了五口气的工夫,身下的血奇迹般地止住了,身体里那种拧着劲子的疼痛也消失了。虽还不至于像平常那样舒坦,但是她自己也有感觉,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没事的。
谈氏一头的汗,紧紧抓住白千娇的手,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。
而此时,那行凶之人也摔在地上,但却没停留,忍着一身的疼痛往边上爬了几步。血流了一地,却没有人可怜她,因为她口中还在不停地叫骂着:“我杀死你的儿子,你们家这辈子也别想再翻身!你们都该死,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,统统都该死!”
话说完,竟还觉不过瘾,居然又随手抄起个牌位狠狠地往谈氏的头上砸了去。
白鹤染怎么可能再给她一次行凶的机会,但见她袖子一挥,那块牌位被她袖口卷了一下,竟调转了方向,照着白花颜的额头砰地一声就砸了上去。
白花颜当时就被砸得两眼冒金星,歪歪扭扭地又往地上栽倒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