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白鹤染同白蓁蓁二人已经走在去锦荣院儿的路上,白蓁蓁真是一肚子火,她问她二姐姐:“那个姓苏的是脑子让门挤了吗?前几日一起搓药丸时我还以为她学好了,想开了,还想着再沉淀一段时日,咱们就可以多一个玩伴,她若有能耐,也可以帮着咱们分担一些事情。又或者真的改好了,将来同四殿下也不是没有重修旧好的可能。姐,你也是这样想的吧?留着她根本就不是为了看住她,而是想改变她,等改变好了以后,将一个全新的苏婳宛送还给四殿下,对不对?”
白鹤染撇了她一眼,“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心和那个好心给别人养媳妇儿?”
白蓁蓁点点头,“我觉得你有!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不好亲近的样子,但其实你的心肠很好,谁只要稍微给你点好脸色,你就能给予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,白燕语就是个例子。所以给别人养媳妇儿这个事你真能做得出来,而且也正在做,只可惜那个媳妇儿忒不是个东西,不识好人心不说,还总试图造反。本以为养这阵子应该能养好了,谁成想到底还是养歪了。姐,你现在很郁闷,对吧?”
白鹤染简直无话可说,“话都让你说完了,还问我对不对的有什么用?我是郁闷,人养成了这个样子,回头我怎么跟四哥交待呢?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,你就实话实说,四殿下要是敢质疑你我就敢跟他干架!”
她失笑,“你这个性子是真的好,我有时候的确是心肠太软了,如果能再冷硬一点,当初就不该救活苏婳宛,不该接好她的舌头。亏我还给她讲怎么报仇,还给她描绘高山流水的平静生活,敢情这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!”
白鹤染是相当无奈,想想从礼王府回来的那一天,再想想刚刚,她突然觉得苏婳宛可能有精神病,或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,否则不该这么反复无常。就像那五皇子一样,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导致心理发生扭曲,她不是心理医生,不会专业的疏导方式,所以不管怎么引导,就算当时已经安抚下来,可一旦放松警惕,对方很快就又恢复到那种疯狂失常的状态中去。
她在想,针阵中有没有哪种针法是能疏导心理顽疾的?
锦荣院儿快到了,白蓁蓁的丫鬟小娥“咦”了一声,“前头好像是二老爷府上的人,是不是二老爷来了?奴婢先去看看。”她说着快走了几步先进了院子,很快就又折返回来,同二人道:“还真是二老爷带着二夫人一块儿过来了,听说堂小姐也来了。”
小娥看向白蓁蓁,主仆二人相处年头多了也都通些心意,白蓁蓁明白,小娥这是在问她还要不要进去。
她没敢做主,小声询问白鹤染:“二婶怀着身孕呢,这会儿算起来也该有五六个月了,之前一直都没上门,不知道今儿为啥就突然跑了过来。咱们要不要进去?”
白鹤染想了想,道:“还是进去看看吧!都走到这儿了再回去,让人瞧见了回头说嘴也不好。再说二叔一家同咱们没什么仇怨,之前还一直都跟大叶氏不对付来着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这会儿人都到跟前了,没道理不见。”她说着,又对小娥道:“你去找迎春,让她带你到药屋里,从我之前写好的药方中将安胎的方子拿出来,权当送给二夫人的孕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