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摊摊手,“意思很明显了,你连我都打不过,怎么杀你师兄?就我这身手,你觉着还行吧?可惜,我却不是你师兄的对手,兴许我跟他打起来,场面就跟刚刚我们过手一样。只不过你换成了我,我换成了你的师兄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冬天雪听得直皱眉,她跟君慕息能差那么多?
花飞花还跪着呢,根本都忘了要站起来,但也没耽误他说话:“能有假吗?你看看你师兄这长相,说他是神仙我都信,何且只是说武功高强了点儿。”
君慕息也是无奈,怎么总是跟他的长相较劲?人的皮相好坏,也跟武功高不高强有关系?不过对于白鹤染将他抬举得那样高,他觉得也不尽然。她打不过他是真的,但也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。而至于他那个师妹……真不知道这些年那位师娘是怎么教的徒弟,就这样的身手还想杀他?开什么玩笑。
“行了,回去吃牛肉吧!明天痨病村摘牌之后,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到阎王殿去。至于多久能回来,那就得看你们两个的悟性。”她说到这儿,看向了花飞花,“我的理解没错吧?你应该是答应了的,对吧?”
花飞花苦着一张孩童脸,“我不答应能行吗?就你那功夫,我打不过你,何况你还会用毒。”他下意识看看自己的双手,想起那天碰了白鹤染一下就成了那个样子,到现在都心有余悸。“这个给你。”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,“这是我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财富,位置写得清清楚楚,如何破解机关之法也都写好了,你叫人照着上面写的去做,就可以将这笔银子拿到手。算是……算是我的投名状吧!”
白鹤染将纸张接过来,看了看,收入袖袋中。“好,我收了。”
二人没有再留的理由,告辞而去。临走时却都多看了四皇子几眼,冬天雪的目光比较复杂,花飞花就单纯多了,在白鹤染看来,那就是一种小学生看家长的目光。有崇拜,有畏惧,好像还有一丝依赖。
这她就不懂了,“四哥你这是男女老少通杀啊!”
四皇子十分无奈,“阿染,我落到你手里,真是一天都不得好。”
“我待君慕凛也这样,不信你问问他,在我这里可曾得着什么好话?”她又坐回石头上,两腿也屈起来,目光却投向痨病村的方向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踱步到她身边,轻轻靠在边上的树干上。“就是因为常听凛儿说起你总不给他好脸色,才知你的性子,才不与你计较。”
“四哥是那种会跟个小姑娘计较的人?”她笑得很好看,“我还以为就只有君慕凛那样的人才会隔三差五就跑来与我斗嘴。”
“我不是与你斗嘴,只是忽然觉得偶尔这样说话也甚是有趣。许是在一种心境中停留得太久了,久到都不知道外界春华秋实,风霜雨雪。”他低下头来,眼里那种哀伤的情绪还在,但却比之从前少了许多。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消瘦,却也不像昨晚那般形同枯槁。
“我让默语给你送去的药,吃了?”
他点头,“吃了,谢谢你,否则你就算将人带走,我想活过来也没那么容易。说起来,是你救了我一命。阿染,谢谢你。”
“没什么可谢的。”她托起下巴,“你不怨我我就烧了高香,哪里还敢当个谢字。其实昨晚我很怕你翻脸,一来我打不过你,也不想给你下毒。二来一旦那种场面闹僵了,君慕凛和九哥也会很尴尬。因为我的一意孤行造成你们兄弟间心有嫌隙,这事要是传到父皇那里,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。好在四哥比我能忍,我咄咄逼人,四哥却将一切都担了下来。你看着我带走苏婳宛,我知道你心里难过,所以你放心,我会看好她,不会再给她伤害自己的机会。同时也会帮助她,把她也从那种心境中带出来。如果将来有一天她想通了,我会亲自将人送回礼王府。至于她的仇,我替她报,算是我给四哥赔的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