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难题也摆在眼前了,如果没有人出来背锅,他等不到叶家翻脸,皇上那关就过不去。
文国公苦不堪言,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,自己的日子变得这样艰难了呢?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?十多年了,他一直顺风顺水,可是突然之间急转直下,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。
白鹤染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白家,站在府门口,面对着大敞的府门,冷冷看着门里的一切,看着那个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父亲,心头全是冷意。
她明白,即便支持她的人再多,依然还是会有许多人认为她冷血无情,依然会有很多人说她六亲不认,依然会有很多人要在私下人戳着她的脊梁骨,骂她是个不孝的女儿。
毕竟跟自己的父亲作对,手段残酷,丝毫情面不讲,这绝对不符合人伦常理。
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,因为她穿越而来,不是这个时代的那个白鹤染。所以于她来说,白兴言根本也不是她的父亲,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。所以她报起仇来、反起抗来,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,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。
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便会成为你们一生的梦魇。
“国公爷,咱们奉皇命护送天赐公主回家,还有几句话要同国公爷说,但是你们白家的门槛太高,咱们迈不过去,所以还是请国公爷出来说话。”江越站在门外瞅了白兴言一会儿,主动开了口,语气生硬得让白兴言头皮发麻。特别是那句奉皇命送天赐公主回家,更是让他明白,今儿这一关不付出些代价,是过不去的。
白兴言走了出来,当着府门外无数人的面,他实在很想端端他堂堂一等侯文国公的架子。可是他端不起来,那种魄力自白鹤染回京之后就已经渐渐退化,直到现在不剩分毫。
“江公公,有劳了。”他主动拱了拱手,“家中小事竟劳烦江公公跑一趟,还惊动了皇上,本国公实在是愧疚不已。稍后就会进宫去向皇上请罪,届时还望江公公帮着本国公说几句好话,替我解解围。”
江越都听乐了,“国公爷,咱家没听错吧?你让咱家为你说好话?替你解围?凭什么?”
白兴言脑门发胀,嘴边上一句话而已,用得着怼得这么直白么。
“公公说得对,在这件事情上,本国公的确不占理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公公放心,今后家里的事我定会亲自过问,不会厚此薄彼,让自己家里的事沦为京中笑柄。”
江越翻了个白眼,“国公爷这意思是,关于昨儿晚上发生的事,都只是文国公府的家事,你是在骂咱家手伸得太长?是在怪皇上多管闲事?”
白兴言一哆嗦,“不是不是,不敢,公公误会了。”
江越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,当下冷哼一声,开口大声道:“没错,二小姐是你的女儿,是你们府上的嫡小姐,所以这件事情关起门来是白家的事没错。但是你也不要忘了,她可不只是你们白家的嫡小姐这样简单,她身上还挂着个天赐公主的名号呢,还是皇上皇后的干闺女呢,还是咱们东秦除了小公主之外的另外一位嫡公主呢!你给咱家说说,这还是你们白家的家事吗?当你把一心为民救苦救难的女儿挡在门外头时,你可有想过她的干爹干娘?她的干爹干娘在你心里可还有地位可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