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妃嫔不可能,妃嫔不会这样年轻,再想想,比丞相地位还高,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这种身份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家的公主。不管是庶出公主还是嫡公主,他们都得罪不起。
所以他听到车里的人说姓白时,立即就松了口气,只要不姓君,姓什么都行。
可是突然之间,脑子里头刚松开的那根弦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。
姓,姓白?
“敢问白姑娘,可是文国公府的二小姐?”刘府管家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,他这时多想听到里面能传来一句“不是”啊,可惜,等到的却是肯定的答案。
白鹤染说:“没错,正是。”
管家扑通一下就给跪了,“草民叩见公主殿下,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他这一跪,围在马车四周的人似乎也想到了文国公府二小姐意味着什么。
若只是一个侯爵府的小姐那还不至于把管家吓成这样,关键现在人人皆知文国公府的二小姐是十殿下的未婚妻啊!非但如此,前几天还被皇上皇后收为义女,封了个天赐公主。
今天这一脚真可谓是踢到钢板上了,没想到随便一脚竟踢出个公主来,还把十殿下也给刮了个边儿,这可该如何收场?
管家早就冒汗了,怪不得人家底气足呢,这可真是靠山硬,立得住啊!他要早知道来的是天赐公主,那是说什么也不敢造次的,人肯定乖乖给送出来。
这管家此时内心是一片哀嚎,心说东宫大人你可真不厚道啊,带了靠山来不直说,非得兜这么大一圈子。现在好了,闹成这样可怎么办?这天赐公主要是发起火来,他的命还能保?
东宫元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,只看到他还跪在地上,不由得催促道:“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,现在人能放吗?还是说,你们刘家连天赐公主的颜面也不给?”
“不敢不敢,绝对不敢!”管家立即表态,“刚才都是误会,草民不知道是公主驾到,口不择言,还望公主千万恕罪,千万恕罪。东宫小姐如今就在宅子里,草民这就叫人去请。”
说完,立即回过头去吩咐下人:“赶紧的,将东宫小姐请过来。记着,要知礼数,不得无礼。让东宫小姐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,就说她的哥哥来接她回家,这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下人们一刻不敢耽搁,赶紧就去请人了。而此时白鹤染也吩咐迎春将车门帘子掀了开,那位管家这才算是见到白鹤染的真容。可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又把头低了下去,身为奴仆,怎敢一直抬头看主子,那是大不敬之罪,惹恼了公主可是会杀头的。
人人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,在上都城里,正一品丞相府的看门的可是连三品官员都是不放在眼里的。这位管家平日里就更是眼高于顶了,除了皇亲之外,也就只有同为正一品大员的左相一家他还能给个笑脸,其他的官员那是见了面连个笑脸都少见的。
可这也只是对下面的人,能把丞相府的管家做这么些年,没有些眼力见儿怎么行。不但他得有眼力见儿,心里还得时刻都装着一杆秤,对上什么人都得称上一称,看看这个人半斤八两,然后再根据称出来的斤两来决定自己的态度。
但是今日对上白鹤染可倒了霉,还没等称呢,秤杆子就被掰折了。这位的份量一杆秤实在称不起,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人,怕就是右相府的大夫人来了,也无济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