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抽出随身的帕子,往眉心处轻轻抹了一下,那小圆点一下就被抹了下来,未留下一丁点痕迹。她冷笑出声,“罗夜国的毒医,就这么点儿本事。”沸腾之气退去,千年寒冰簪的冰寒之气又覆了回来,身边人立即又感受到那种舒适的凉爽。
君慕凛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,白鹤染手帕上的血迹让他生出了杀人的冲动来。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欺负,罗夜人竟敢对其下毒,这是当他是死的?
“将帕子给我,本王给你报仇去!”君慕凛说着就要去夺她手中的帕子,却被她躲了。
“我又没中毒,你报的是什么仇?”
君慕凛指着她眉心:“这还叫没中毒?你刚刚分明是自己在将毒逼出来。”
“可那是我故意让罗夜毒医得手的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帕子谨慎小心地叠了起来,带血的地方叠到了中间,然后塞进一个空荷包里。“将毒逼出来是因为我留着这一滴毒血还有用处,不然我才不会费这个力气。几种中原罕见之蛇熬制成的毒药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白蓁蓁听得直乍舌,“真的没事?我可是听说大漠里的蛇十分厉害,不但蛇厉害,罗夜人还会用独特的方法去养蛇,据说养成之后那根本已经不能叫蛇,不但整个模样都起了变化,最主要的,是其身上的毒素要比先前厉害数十倍。”
白鹤染点点头,夸赞起这个四妹妹:“看来红家人真是没少将各国各地的见闻讲给你听。你说得没错,这种毒虽然来自于蛇类,但其毒的浓度已经远远超过蛇体本身了。这应该是用特殊的饲养手段使蛇产生了变异,从而让毒素也产生变异。不过你放心,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毒得了你姐姐我。论起毒之一脉,我才是祖宗!”
听到她的那些话,白蓁蓁方才松了口气,却又纳闷地问道:“那毒是什么时候下的?你说罗夜毒医,哪一位是罗夜毒医啊?我怎么没注意到?”
君慕凛也有同样的疑问,白鹤染告诉他们:“就是站在苏婳宛身边的那个婢女。在你们看来她只是个平常婢女,模样俏丽,年不过二十。但是我曾走近宫车,端详苏婳宛时顺带着看了几眼。那根本不是年轻的婢女,而是一位至少七十岁的老妇。”
君慕凛听得直皱眉,“易容术?”
她摇头,“不是,是吃药吃的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抬了脚步继续往前走,同时告诉他们,“那毒医能取代大巫师的地位,成为罗夜人的供奉,没有点儿大本事又如何能够服众。想来这驻颜的法子就是她的独门技法之一,就凭这一手,足以让她在一个小国立足了。”
她提醒身边二人:“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好,不要表现出来你们知道我中了毒。姑且就让那毒医以为她这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,让她相信我必然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毒发。不管她给我下毒是为了什么原因,给她主子出气也好,又或是有其它图谋也罢,总之咱们拭目以待,看看罗夜人届时会有什么精彩演出。”
君慕凛听她这样说,总算将腾腾杀气暂时压制回去。只是心里依然十分别扭,当着他的面给他心爱的姑娘下毒,而他却连发现都未曾发现,罗夜毒医的手段竟如此了得?这得亏是他们家染染在毒之一术上技高一筹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