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由就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、喜欢的事、有意义的事!”她说得十分认真,“就像我二姐姐那样,行医济世,开医馆帮助穷苦的人,每天往来穿梭于国公府和医馆之间,这就是自由。你还不知道吧?二姐姐还要开学堂,红家正在帮她筹备,红家也在京郊买了山头准备做药山,种药材给医馆用,还要让那些没有活做的穷人到药山去做工,不但男人可以劳动,女人也可以过去洗衣烧饭,他们的孩子就到学堂去念书。二姐姐做了这么多事,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自由?”
她渐渐说到关键处,“最主要的是白家不管她,又或者说是管不了她。所以她自由出入,自由往来穿梭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每一天都过得那么精彩,她的生命比那些关在门户里、一个月也出不了一趟门的深闺小姐们要有意义得多。但是她说她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由,是因为有十殿下在背后为她撑腰。我若也想要这样的自由,就也得求助一个白家不敢招惹的人。”
君慕楚来了兴致,“你的意思是,本王?”
白蓁蓁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思来想去,也就只有你了,毕竟别的皇子我也不认识。”
君慕楚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受,想斥一句“胡闹”,话到了嘴边却又没舍得说出来。
还想拒绝这个无理的所谓报答,可又觉得自己真拒绝了,就会错失一些东西。
究竟会错失什么他也说不好,最后干脆归纳到“会失去一个会看账本的聪明人”。
但其实他心里是不赞成这个答案的,只是真正不想错失的是什么,却也不想承认。那种事情于他来说太陌生,太不习惯,不想多考虑。
于是他告诉白蓁蓁:“本王同意这笔交易。”说完,看似无情的目光里忽有算计闪过,眉目间透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。“那么,作为交易的另一方,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如何更好的完成这笔交易?比方说……”他朝着那些账册指了指,“比方说告诉本王,你打算每日抽出几个时辰到这里来完成这些案件的举证?”
白蓁蓁小眉毛一拧:“为什么要到这里来?还每天都来?这些东西我都看过了,也记在心里了,等回家之后我全写下来,再让丫鬟送到你手里不就完了。”
君慕楚摇头,“不行,这些都是阎王殿的密档,本王信不着文国公府那种地方。你怎么就能保证东西写成之后,不会睡一觉就不见了?在你们那座府里,有太多变数和隐数,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警惕,否则一旦阎王殿卷宗落到别人手里,谁负得了那个责任?”
白蓁蓁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,不由得重叹了一声,“自己的家都不能放心,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,要托生在这种家庭。”
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竟是随口就接了句:“以后出嫁就好了,左右也没几年光景,再忍忍也就过去了。”说完就觉得十分尴尬,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。于是轻咳了两声,自顾地解释:“本王的意思是,女子早晚有出嫁的那一天,你的出生不能选择,但好在还可以选择夫家。又只住二十几年,夫家却要住一生,所以日子过得好不好,跟白家没多大关系。”
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,君慕楚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啰嗦。是从何时起,他这个冷面阎王居然会跟个姑娘家谈论起出嫁的事情?就是跟君灵犀也没说起过这个话题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