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皇帝都被骂懵了,他什么时候搂着国库了?他什么时候抠门了?他往外给东西从来没手软过啊!“陈静姝你这是恶意诋毁国君,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?”
“本宫管你是什么罪,你爱什么罪什么罪。有本事你把本宫这皇后给废了,我马上带着闺女儿子出宫单过去,当谁稀罕你这个破皇宫?”
“你——你别以为朕不敢!”
“敢你就试试!”
皇帝跟皇后打起来了,已经往白家传旨回来的江越赶紧劝屋内众人:“快走吧,省得走晚了再溅一身血。”
君慕凛第一个抱着媳妇儿就跑了,四皇子九皇子随后跟上,就连宫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夏阳秋本来想多看会儿热闹,可人都走了他也不好再留,只能也跟着走,还一边走一边可惜:“这么热闹的戏也不让多看会儿,真是遗憾。”
跟着一起出来的江越安慰他:“没什么意思,隔三差五就打一架,看多了就习惯了。”
殿门关起时,白鹤染听到陈皇后在屋里大喊了一声:“阿染,你还没叫母后呢!”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,抱着她的人却将她搂得更紧了。
皇宫一夜,终于出宫时,已是清晨日出。
君慕凛怕她晃眼,用袖子将她的眼睛遮了起来。
她更想睡了。
迷迷糊糊地缩在他怀里,迷迷糊糊地好像上了马车,外头有马鞭声甩起,她听到君慕凛吩咐落修:“回尊王府。”
她撑着力气扯了扯他,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你哪来的家?”君慕凛的气显然还没消,“他们一天到晚的算计着怎么弄死你,那种地方你管它叫家?”他一边说一边摇头,“不回去了,染染,以后尊王府就是你的家。”
她面上泛起苦涩,“家虽不像家,但它却是我必须要回去的地方。那是我生母用命给我换来的住所,我若就这么轻易的放弃,我娘当年就白死了。君慕凛,送我回去吧,就当做是一场战争,外敌入侵,攻城掠池,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或是选择逃避。真正的勇士应该迎面直上,枪挑将领,收复失土。如此,才像你,也才像我。”
他一直揽着她,哪怕是在马车里也舍不得放下。小丫头的话逗得他想笑,可又是那么的心酸和无奈。
这得被逼成什么样,才能将自己的家喻成失去的城池?才能将自己的亲人甚至生父喻成入侵的外敌?他相中的姑娘,他怎么可以让她过得这般苦涩?
“好,我们回去,本王陪你一起回去——”
文国公府,江越连夜传下圣旨,白家爵位至此代终了,再不世袭。
老夫人当即跪跌在地,高呼对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,没能守住这份世袭的家业。更当众直言自己生了个作孽的儿子,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大儿子继承这个爵位。
白兴言早就被抬了回来,接完圣旨之后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,任老夫人如何骂都不言语。
倒是红氏琢磨着问了一句:“就因为大小姐刺伤了嫡公主,所以咱们家就丢了世袭的爵位吗?那叶家呢?二夫人又是如何处置的?按说大小姐不是白家的孩子,这个罪就算要担,也不该咱们白家自己担,二夫人和叶家都跑不掉。还有,大小姐如今人在哪里?”
她说这话时,江越才走到门口,听了红氏的疑惑便转回身来,为白家众人解惑:“府上大小姐已经被关入水牢,受刑七七四十九日。其实这事儿原本没这么严重,文国公这个爵位是打从太祖开国那一辈起就给了白家的,皇上就算再怎么生气,也不至于坏了先祖立下的规矩。所以咱家想说的是,今儿这道圣旨其实是国公爷自己给自己求来的,是他用世袭的爵位去换了你们家大小姐的一张脸,是他自己愿意用爵位到此终结为代价,去给那位白大小姐换了治脸的药。国公爷当时怎么说来着?哦对,父女情深,父女情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