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语点头,“越放越慢,不挤一挤怎么能把这两只大盆都装满。”
再看被她强行挤血的白兴言,此时已经是面无血色瘫倒在椅子里,要不是默语一直抓着他的胳膊,人怕是都得躺地上去。
白鹤染瞅瞅已经放了一盆半的血,点点头对默语说:“行了,够用了,把血止住,把人给我弄醒。睡过去就太自在了,哪能如此便宜了他。”
默语立即应声,随手从药箱里扯了两条白带子,死死地扎住白兴言的手腕,原本就不怎么容易往外流的血轻易就被止住。默语又扬起手掌在他脸上啪啪扇了两个耳光,用了大力将白兴言直接给打醒了。
白蓁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叹:“太帅了,我必须得学学功夫,这简直太帅了。”
红氏听了这话没反对,甚至补充了句:“让轩儿也跟着一起学,咱们红家出学费。”
被打醒的白兴言只觉浑身无力眼冒金星,想站起来,可身子一歪,直接摔地上了。
白鹤染走上前,看看大盆里的血,叹气摇头:“原本只以为父亲的心是黑的,却没想到血竟也是黑的。这黑乎乎的血像是染着邪气,如何能当药引子给人治病啊!”
白兴言差点儿没直接气晕过去,他好不容易放了两盆血,却被说根本没用?那血岂不是白放了?再说,哪里黑了?分明就是暗红色,人的血放多了聚集在一起,不就是这个颜色么!
可惜,白鹤染说是黑的那就是黑的,红也是黑的。于是她告诉白兴言:“这样的血按理说不能用,但我的丫鬟也是辛辛苦苦给你放出来的,总不能让她白受累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白兴言听得想哭,丫鬟给他放血就受累?“你有那个心疼丫鬟的功夫,怎的不知道心疼心疼为父?被放血的是我,关那刽子手何事?”
白鹤染连连摇头,“父亲这话说的就不对了,人都是有感情的,谁对我好我心疼谁。对于一个总想着怎么把我杀死的人,我是如何都做不到心疼他的。”她看了白兴言一会儿,突然眼一亮——“有了!”
白兴言一下没反应过来,“有什么了?”
“有主意了。”她指着那两只大木盆道:“之前我还在想,是不是要把这些血倒掉重新放,或许黑血放过剩下的多少能见点儿红。不过现在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,只要父亲同意,这两盆血就还能用,不需要再重新给你放血。”
白兴言赶紧问她:“快说,是什么法子?”
白鹤染告诉他:“这样的血若想入药,需得找另外一样东西镇上一镇,镇住了血里的邪气便可以使用。只是这种东西不太好找,也需得父亲点头才行。”
“是什么?”白兴言心头生出几许恐惧来,“你该不会是要断了本国公的手脚吧?”
白鹤染笑了,“父亲这个主意倒是提醒了我,用你的手脚可比用别人的指甲好多了。”
“恩?”白兴言一愣,不是用他的?是用别人的?于是赶紧又道:“不不不,还是用指甲更好些,用别人的指甲!”
白鹤染点点头,“这次便听父亲的吧!我便取旁人的十个手指甲来为你镇血,父亲的手脚就先留着,万一以后还有用呢!”她笑得一脸阴邪,“只不过取指甲的人挺有讲究的,因为是镇药,所以这个人的身份就要高贵,且必须得是国公府里除了父亲之外最高贵的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