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叶氏说话,白兴言抢着就道:“收,必须得收。被九殿下赞扬过的盆栽能被当做贺寿礼,叶氏,这是你的福份,还不快谢过母亲。”
叶氏这会儿已经被折磨得没脾气了,她也想通了,只要能先把眼前这个事儿给揭过去,让白鹤染和江越别再闹腾,就比什么都好。至于今日受的这些气,她会想办法一一找补回来,白鹤染那个丫头,她绝不会轻易放过。
这样想着,叶氏便顺贴多了,白兴言让她谢老夫人的恩她就谢,让她收花她就收花。只是那花她自己绝不去碰,甚至连她的近侍双环都不让碰,只随便指了个下人说:“将老夫人送的贺寿礼搬到福喜院儿去。”
然而,她想蒙混过关,白鹤染却是没那么好打发的——“母亲别急,这花既然收下了,咱们就还得论论它该怎么养。”
这一下叶氏可火了,“东西我收下就是,怎么养你还要管?白鹤染,你虽是嫡女,但也没听说哪家的嫡女地位要爬到主母头上的。平日里我念着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,更念着你小小年纪就失去生母,所以不管你如何胡闹如何不将我放在眼里,我都不与你计较。可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就算不给我留脸面,也该多想想你的父亲,和这整座文国公府。难道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指着文国公府,说我们教养出来的女儿是多么没有规矩礼数吗?”
叶氏越说越来劲儿,说到最后竟是义正辞严般,就好像她是个正义的化身,在教导白鹤染这个不孝之女。
白鹤染都听笑了,“二夫人真是多心了,文国公府的脸还轮不到我来丢,您亲自教养出来的五妹妹,早就已经把白家的脸给丢光了。当然,五妹妹还是个小孩子,没有人会跟个十岁的孩童计较,人们只会说,白家的二夫人心术不正,将孩子们给养坏了。”
说到这儿,半天没说话的白蓁蓁也再憋不住,跟着来了句:“各位叔伯婶婶哥姐弟妹们,之前白家触犯东秦律法,当家主母纵容她养大的五小姐拉大家垫背的事,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!蓁蓁在这里给你们赔礼了,我们的母亲也不是有意这样的,只是被九殿下给吓着了,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脱罪,这才想用你们来挡挡灾的,真不是有意的,下次不会了。”
呕!
叶氏一口老血又要往外吐,她感觉那股子腥甜都已经到了嗓子边儿,可就是卡在喉咙那里上不来,憋得两眼直冒金星。
白惊鸿也气得快要装不下去了,但叶氏一直死死抓着她,哪怕已经自顾不暇,依然不忘给女儿递眼色,时刻提醒着女儿绝不能跟着掺合。
白惊鸿无奈,只能不停地哭,哭得二皇子再也忍不下去,大喝一声:“放肆!”然后站起身直指白鹤染和白蓁蓁姐妹,“顶撞嫡母出言不逊步步相逼,白家怎么养出你们这样的女儿?文国公,你太让本王失望了!”
然而,他觉得自己气势十足,可这话听在白鹤染、甚至很多人的耳朵里那就是个笑话。
白鹤染上前一步,当即就反问道:“怪了,我们白家养出什么样的女儿,跟二殿下您有什么关系?白家的女儿不好,您失的是什么望?您指出的那几条罪状,那是我们白家自己的事,难不成如今的皇子王爷们还要掺合朝臣家中的事情了?还是说,二殿下您自认为自己也是白家的一份子?哟,那这个事儿可就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