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染咋舌,这典型的富二代败家子啊!这一本子图样得有个几十张吧,全打?“有钱任性啊!”她不得不感叹,“怕是白惊鸿也活得没你这样奢侈吧?”
白蓁蓁对白惊鸿极其不屑,“切,她可拉倒吧!就叶家那点儿财力,红家随便一个小妾姨娘就能给他们全干趴下,装什么大瓣儿蒜。哎,姐,你说宫里那老太太,还能活几年?”
白鹤染对这个妹妹也是服的不要不要的,“你真不怕叶家报复?万一宫里那位……呃,我还没见过那老太太,所以一时也不好说还能活几年。不过毕竟现在还活着的,万一给红家穿个小鞋……”
“她不敢。”白蓁蓁摆了摆手,“至少现在不敢。你当文国公府是谁在养着的?敢现在断了红家的路,白家就得饿死。”话是这样说,但年轻的小脸儿也沉了下来,“如今叶家的打算是将红家的钱尽可能的大量搜刮,然后再用叶氏的那个儿子将文国公的爵位据为己有,从此这座侯爵府就是姓叶的了。我也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会来,所以我和我姨娘都在尽可能的巴结着父亲。可是你知道的,恩宠这种东西靠不住,一旦有一天恩宠没了,钱也搜刮够了,我们的下场怕是比你当初还要惨。”
她看着白鹤染,一向嚣张的小姑娘终于露了怯,“姐,你说这场博弈到最后究竟会谁输谁赢?现在我们靠着红家的钱和父亲的恩宠,若是有一天这些都没了,还能靠什么?”
白鹤染靠在靠椅上仰头看天,半晌,才答了她:“若有一天什么都没了,那就靠自己。”然后转过头来冲着身边的绿衣小姑娘眨眨眼,“就像现在的我,什么都没有,只能靠自己。”
白蓁蓁依然恍惚,手里的首饰花样被她拧来拧去几乎就要撕破了,内心的彷徨毫不掩饰地表现在面上。
白鹤染笑了,“你还是穿红衣裳好看,一换了绿衣,好像整个人都没了神采。”她伸出手去将这个妹妹的手握住,告诉她:“不要怕,就像从前你扬鞭护我,今后便换我牵着你一路前行。纵然前方是龙潭虎穴,也与我一同闯一闯,闯过去了,便是晴天朝阳。”
次日,阔别两日的大内总管江越,又来了……
白兴言一连几日没上朝,今日不能不去了。
白鹤染陪老夫人用了早膳后,便带着老夫人在府里散步,从锦荣院一路散到前院,祖孙二人有说有笑,路过看见这一幕的下人都觉得十分新奇,毕竟老夫人太久没有这样子单纯的出来走动了。
从前她不想碰到不愿意见的人,所以自从三年前白鹤染被强行送往洛城,她便甚少出门,除非逢年过节,不得不给白兴言面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,否则就待在锦荣院儿里,能不出来就不出来。
但白鹤染刚刚同她说,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,她这几日又经了针灸调理,倒真觉得身子骨好了许多。
而且最主要的是,刚刚劝她出来时,白鹤染说了,这里是白家,是她们的家,如果一再退让,那就相当于将这座文国公府拱手让给他人。她们夺是她们的事,至少我们不能主动给。
老夫人觉得孙女说得是对的,病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子都能够坚强起来,她为什么不能做出个表率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