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启昂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，毕竟能在省市两级政府眼皮底下违法排污，愣是让省市两级领导都不知道，想想里边的水有多深？
这盖子揭开，多少人的乌纱帽将不保，所以一旦要做的话，就将面临残酷的打压。你要摘人家的乌纱帽，人家肯定跟你拼命，事情到了最后其实已经不关乎污染的问题了。
王启昂在四平县为什么什么都敢做？因为四平县毕竟是一个小地方，他再怎么翻江倒海，袁霄冰都可以为他兜底，再加上他和欧阳如静的关系，没人能动得了他。
但在省城就不一样了，他一个小小的省老干部局的处长，真掺和到这种事情之中来，未来出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。
王启昂和张怀义等到交警队下班，事情才处理完，对方全责。纹身男子也没有再啰嗦，直接走保险，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，外边天快黑了，今天是去不成十方河下游了。
王启昂开车先将张怀义送回了家，然后才回了省老干部局。
天已经全黑了，省老干部局早就下班了。
他停好车，跟办公室的副主任打了一个电话，说了一下车的事情。副主任很客气，让他别管了，明天他会派人处理。
嘀嘀！
王启昂走出大门的时候，欧阳如静刚好开车来接他。刚才送张怀义回家的时候接到了欧阳如静的电话，两人约好了。
王启昂上了车，一脸的愁容。
“怎么了？第一天上班不开心？”欧阳如静一边开车一边开口对王启昂询问道。
她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，去的是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，因为省发改委的主要领导知道欧阳如静的身份，所以她的工作很舒心。
“遇到事了。”王启昂并不想隐瞒。
“什么事？能说的话跟我说说。”欧阳如静说道。
官场中，两口子如果都在重要部门工作的话，原则上是不能随便讲本部门工作的。当然也只是原则，至于人家在床上讲不讲，领导也管不了。
“叶书记和李省长来省老干部局拜年的时候，原环保厅总工张怀义老爷子当面告状，你在发改委没听说？”王启昂说道。
“听说了，怎么了？”欧阳如静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，因为这件事情跟王启昂应该没有一丝关系啊。
“领导离开后，李局让我送张工回家，当张工知道我是叶书记的准女婿时……”王启昂把下午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。
“什么？被追尾了？启昂，你没受伤吧？”欧阳如静十分担心的问道。
“没事，他们应该就是拖延时间，不让我带着张工去十方河下游。”王启昂说道：“从他们能准确找到我们车子来看，应该是刚出省老干部局的门就被对方盯上了，如果十方河下游真像张工说的那样，那么……”
王启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。
“水太深了。”欧阳如静开口说道：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，那么里边的水就太深了，启昂，你……”
欧阳如静本来想说你不要掺和，但话到了嘴边，又硬咽了回去。
她是聪明的，她知道王启昂也是聪明的，如果真不想掺和的话，就不会露出现在的表情了，所以话到了嘴边，欧阳如静又硬咽回去。
“你想帮张工？”欧阳如静试探着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王启昂摇了摇头，一脸沉重的表情，用手捏了捏鼻梁。